“打算做什麼啊?”
“避世隱居,田園牧歌。”
城市生活太繁華喧鬨,避世隱居成了如今的度假主流,很多人都喜歡在空閒的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上一段時間,過上田園牧歌的生活。
陸西洲這個項目的想法的確緊跟著如今市場需求。
邵安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怪呢,之前聽司言叔說,南山荒地的事情,你非要跟開發部那邊僵持,看樣子是早就惦記這兒了?眼光不錯,真開發起田園牧歌的話,這地方挺美的。”
看著邵安安淡漠的側臉,陸西洲欲言又止。
很多事情解釋起來錯綜複雜,比如六年前他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又比如發現之後他為什麼主動跟父親早早提出要參與集團項目規劃,又比如這塊地好不容易拿下來了,卻始終沒動工。
那些原因對他而言很重要,他很想和她分享,可現在不是時候。
邵安安總把他當小孩子,即便他念小學的時候就跳級到了和她同一個年級,可她依然把自己當弟弟一樣看待。
其實他們之間也就差了四歲而已。
那些幾次三番都沒有說出口的話,他想等到一個確定那些話對於她而言也同樣重要的時刻,再告訴她。
“西洲,男人是不是都不喜歡什麼事都能自己解決的女人?”
邵安安沙啞的聲音在風裡發散。
陸西洲的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一下,“你遇到的人不對。”
邵安安仿佛沒聽見他這話似的,繼續道,“我跟他認識二十多年了,念幼兒園的時候就一個班,他膽子小,我護著他,他不合群,我帶他玩,他身體不好,我拉著他去學遊泳……”
關楠是燕京八區長官關少卿的獨子,自小身體羸弱,所以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長大,也因此養成個膽小怯弱的性格,遇到邵安安是他人生最大的轉折點。
可以說,沒有邵安安的話,他也成不了如今的泳壇王子。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比他自己都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我本來覺得除了他之外,沒人能受得了我的性格,現在才發現,他也受不了。”
“不是這樣,”陸西洲糾正,“不是他受不了,是……”
話到嘴邊,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咽了‘是他傻逼’這四個字。
這話是他兩個表弟經常掛在嘴邊的,二叔二嬸教育孩子放蕩不羈,所以教養這種東西在二叔二嬸家向來隻是個對外的擺設而已,但他不行。
可除了‘傻逼’這兩個字之外,他如今真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關楠的詞。
有這麼好的未婚妻,他竟然有臉劈腿。
“你是想說他家裡老人不喜歡我吧,”邵安安自顧自的接了話,“其實挺扯淡的,他爸我接觸的少,但閔老師是我的舞蹈老師,打小看著我長大的,我爸媽都不催婚,但她幾乎三天兩頭把要我嫁過去的事情掛在嘴邊。”
都說邵安安和關楠的婚事遲遲不定,是因為兩邊父親在軍區就是死對頭,但兩邊父親卻又都是耳根子軟的人,這事兒隻要老婆定了,誰也沒話說。
要說真正算得上阻力的,大概就是關家那邊再上一輩的老人們,大多看不慣邵安安拍過大尺度戲的豔星身份而已。
“他聽他爺爺話,所以婚事就這麼拖住了。”
關楠甚至從來都沒嘗試過替她說好話,更彆提在老人麵前主動提起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