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溫振華也是她父親,養育她這麼多年,給了她比一般人優渥的生活和教育條件。
否則以她這樣殘疾的情況,恐怕現在的日子不會好過。
“他還是個殺人凶手!”
沉冷的聲音在屋子裡回蕩,觸及那雙赤紅的眼睛的瞬間,溫嫻的心跟著墜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殺了誰?】
霍止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或許是今天跟爺爺的聊天第一次聊到他這些年查的真相,又或許是這些天來溫嫻的存在讓他越來越頻繁的做噩夢。
此刻,那股情緒莫名的頂了上來。
他看著麵前的溫嫻,那雙和小玲極為相似的眼睛,無辜、單純、乾淨,好像可以找到世界上一切美好的詞彙來形容。
可小玲永遠不在了,在的隻是麵前這個啞巴,這個殺人凶手的女兒。
“哐當”一聲巨響,溫嫻剛端上去的茶水被一掃而落,茶杯摔在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濺開的茶水混著茶葉砸在溫嫻的腳踝上。
“呃——”溫嫻吃痛低呼了一聲。
“滾出去!”
溫嫻狠狠一怔,【你怎麼了?】
“聽不懂人話?”霍止寒的眼神可怖極了。
溫嫻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半晌,顧不得腳上被燙傷的疼痛,慌忙離開。
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再多待一秒的話,是否會被這個男人撕碎。
她走後,霍止寒大步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任由冷風吹到自己臉上,慢慢將那些壓抑的情緒吹散,逐漸冷靜下來。
隔壁臥室傳來關門聲。
跟著‘哢噠’一道鎖門的聲音,他的眉心也跟著跳了一下。
想到剛剛跟溫嫻的對話,霍止寒忽然很煩躁。
跟她說那麼多有什麼用,這個啞巴不過是溫振華的一顆棋子而已,即便落了把柄在自己手裡,也改變不了她姓‘溫’的事實。
溫嫻回到房間後,坐在床邊好一會兒,心有餘悸。
她眼角的餘光落在梳妝台的一角,那灰色的邀請函上。
看到的瞬間,她心中驀的緊了一下,後天就是溫振華的壽宴了,霍止寒要她做的事情躲不過去了。
夜色已經深了。
郊外霍家的避暑山莊莊嚴寧靜。
二樓的陽台上,霍婷婷懶散的靠在陽台上,握著手機,“爺爺不喜歡她,不過我哥堅持,所以也就沒什麼辦法,淼淼,你要不還是死心吧,我哥這個人性格很奇怪的。”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霍婷婷露出一些不耐煩的神色。
“到時候再說吧,不早了,我先掛了啊。”
說完這話,霍婷婷掛了電話,嘟囔道,“什麼破事也要我幫忙,我才懶得管。”
“怎麼了?”屋子裡走出一道頎長的身影,即便光線昏暗,也難掩男人長相的俊秀。
霍婷婷從欄杆轉過身,聳肩道,“沒什麼,溫家老爺子壽宴,淼淼讓我到時候也去,我看她是還對我哥不死心呢。”
“那你去麼?”
“不去,壽宴有什麼好玩的?看一幫人互相奉承麼?”
男人環抱住了她的腰身,“可你爸讓我去一趟呢。”
“什麼?”霍婷婷微微一愣,半晌回過神,眸色一亮,“那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