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溫嫻扶著牆壁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保鏢想要上前攔住,霍止寒卻冷聲道,“讓她去!”
沒有他的同意,這個醫院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個醫生敢聽溫嫻的,來給祁岩治病。
祁岩的一條腿廢了。
左腿粉碎性骨折。
溫嫻被霍止寒強行帶回家,關在屋子裡三天,傭人送去的飯菜全都原封不動的被端了出來,她不吃不喝,隻是三天而已,整個人形銷骨立。
江州被大雨籠罩,窗外電閃雷鳴。
“還是不吃?”
傭人搖搖頭,一臉為難。
司景皺著眉,“不能這麼下去了!”
說著,他便上樓去。
“哎,阿景!你不準去!”蘇紅袖哪兒叫得住。
司景徑直上樓,闖進了臥室。
溫嫻縮在床的一角,披頭散發,一身白色的睡裙襯的臉上更是血色全無,整個人一點兒人氣兒都沒了。
“嫂子。”
司景疾步走過去,可走到她跟前時,卻小心翼翼的蹲下,生怕自己動作大一點,麵前這個女人就會像是一盤沙一樣散了。
這個場景對司景而言太熟悉了。
上一次也是這樣,他闖進來的時候,溫嫻縮在床角,床上都是血跡,她像個破碎的娃娃,沒有一點兒生氣。
“嫂子,”他改了稱呼,小心翼翼的扶住了她的肩膀,“發生什麼了?你告訴我。”
溫嫻無動於衷。
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讓人絕望。
司景強壓下心頭的無力感,“不管發生什麼,都還是要活下去,彆忘了,你還有姥姥,隻要你吃飯,活下去,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溫嫻端詳著司景,目光卻陌生極了。
她的腦子裡很空。
第一天的時候,她的腦子裡全都是祁岩被廢了一條腿的場景。
第二天是嫁入霍家前後發生的所有事情,混亂不堪,衝擊著她的神經,幾乎讓她覺得腦子要爆炸一樣。
可到了第三天,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隻覺得自己是個罪人,是個不祥的人,如果沒有自己的話,身邊的人或許反而會過得更好,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威脅。
溫嫻的眼神空洞極了。
司景心裡慌了,他再也沒辦法忍受這一切,直接將她抱起,壓著嗓子道,“我帶你離開霍家。”
蘇紅袖一看見司景抱著溫嫻出來臉色就變了,“阿景,你這是乾什麼?”
“你……你哥要是看見了,你趕緊把她放回去!”
這話剛落下,彆墅的門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剛進門來,帶著一身雨夜的寒意。
看到霍止寒,溫嫻應激反應的瑟縮了一下。
“今天我說什麼也要把她帶走,”司景沉著臉,“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死在霍家。”
“她為什麼會死在霍家?”霍止寒目光沉沉。
“被你折磨致死。”
“是嗎?你是這麼跟阿景說的?我折磨你了?”霍止寒的目光落在溫嫻身上,朝著她走來。
溫嫻臉色慘白,抓緊了司景的衣服。
“難道不是嗎?”司景一臉警惕,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