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的後視鏡裡映著溫淼淼站在原地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剩下一個小點消失不見,溫嫻才收回了目光。
坐在一旁的奧爾南德拉住她的手,將她的拳頭一點點掰開,“彆這麼緊繃,放鬆點,案子都結束了。”
溫嫻回過神,神色複雜,“謝謝,還要你陪我過來。”
“為你效勞,我求之不得。”
“說起來有點可笑,雖然溫振華入獄了,溫淼淼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可是我二十多年在溫家生活,肌肉記憶還在,見到他們父女倆就會這樣,放鬆不下來。”
“會好起來的,”奧爾南德信誓旦旦,“就算好不起來,等你離開江州,再也見不到這些人,就會好起來。”
“我還沒想好什麼時候走。”
“不著急,你女兒的事情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搜集一些證據。”
“真的要打官司麼?”溫嫻皺眉,“將來她會怪我吧。”
“與其讓她怪你,你不如好好想想讓她留在霍止寒那個暴躁狂身邊長大是不是真的合適,孩子跟著母親,還有我們一幫朋友難道不好?你想想西西。”
溫嫻被說動了。
奧爾南德來江州之前,她並沒有真的考慮過打官司要把木木帶走這件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除了帶走木木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彆想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先回家休息。”
“不,我先去趟霍家。”
“我陪你去。”
“不用了。”
蔣楠楠已經以國外學校活動的借口提前把西西接走了,這幾天都沒上學,但溫嫻還有些行李在霍家,她要去收拾一下,暫時搬出來。
已是中午。
溫嫻專門挑的木木去學校的時間來的,這會兒家裡應該隻有保姆。
“溫小姐,”保姆見到溫嫻,還是和之前一樣,“您出差回來了?”
溫嫻微微一怔。
想到自己這麼久沒回來,霍止寒總得給木木一個解釋,否則那孩子一定會一直纏著他不放,‘出差’是個很說得過去的理由。
“嗯,算是吧,”溫嫻也不願意多說,“你忙你的吧,我回來拿點東西。”
“哎,好。”
溫嫻自行上樓,去次臥將自己和西西的私人物品收拾好。
正要走,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桌上的玻璃相框,當下一愣。
相框裡的照片是她和霍止寒還有木木、西西四個人,上次周末出去玩的時候,在山上拍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洗出來的,她走之前還沒有,大概也就是這兩天才擺出來的。
“你在乾什麼?”
一道冷嗬聲從門口傳來,溫嫻猛地打了個激靈,手裡的相框擺台瞬間脫手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霍止寒條件反射一般往前邁了一大步,似乎是想要伸手抓住什麼,但這個動作隻做了一半,便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