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幾筆生意是霍正山做的?”
“很有可能,但是現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而且我看霍止寒的樣子,不能判定他到底知不知情。”
說著話,已經走到祁岩的墓前,兩個人將花束都放下了。
溫嫻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沈君安說,“祁岩的死,說到底是撞破走私交易惹來的麻煩,這些走私犯一天不受到懲處,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受害。”
溫嫻默不作聲,她沒有那麼大的家國情懷,但是卻也是認同沈君安的話的。
“你放心,霍正山那邊我有辦法讓他露出馬腳。”
“你有什麼辦法?”
溫嫻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情緒,“我本來以為你到霍氏是來調查前兩天霍氏拆遷新聞的事情的,所以想找你出來解釋清楚。”
沈君安皺眉,不明就裡。
溫嫻說,“霍正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草包了,他的勢力範圍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他就差把走私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可是沒人敢抓他,因為沒有證據。”
沈君安點頭,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可是確實是這樣。
關鵬綁架吳先生女兒的事情都上了新聞了,當天夜裡卻還是被霍正山保釋了出去警署那邊隻輕飄飄的給了一句話——是個誤會。
誰敢追究呢?
“溫嫻,你在做什麼?”沈君安忽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溫嫻說,“我做什麼不重要,隻有深入到他們內部,我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你要的證據我會想辦法拿給你,霍正山這種人必須要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這件事太危險了,你根本不知道境外走私的手段有多殘忍。”
“我知道,”溫嫻麵色篤定,去意已決,“姥姥的死對我而言,就是最殘忍的事情,我已經見過了。”
“溫嫻,你也知道,我調查境外走私已經很多年了,不管是溫氏還是霍氏,還是其他更有勢力的財團,我都會繼續查下去,這是我一輩子的事情,但你是個普通人,你其實沒有這個責任與義務。”
“甚至因為祁岩,我一點都不想把你拉進這麼大的一個局裡。”
沈君安的話夾雜這淅淅瀝瀝的雨聲,卻很清晰。
溫嫻說,“不用你拉,我已經在這個局裡了。”
從嫁給霍止寒的那天開始,以自己為連接,將溫氏和霍氏牽扯到一起,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身處在這個局裡。
她甚至覺得更早,或許在二十五年前嶗山第一次見到被拐賣的少年霍止寒時,命運就注定將她拉到這個局裡,掙脫不了。
“我想好了,”溫嫻的目光平靜而堅定,“做你的線人,配合你調查霍氏參與境外走私的事情。”
溫嫻的性格看似軟弱其實堅韌。
沈君安忽然想起祁岩第一次跟自己提起這個女孩的時候,形容她是一株薔薇藤,枝乾柔軟,卻有力量,會抓住任何能攀援的地方,奮力向陽生長。
“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你的安全。”
溫嫻目光中浮起幾分暖意,“你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不管我是不是你的線人。”
從祁岩介紹他們認識的那天開始,沈君安就儘她所能的保護著自己的安全,儘管她們的處境與性格都是天壤之彆,可溫嫻早就把她當做自己的姐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