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的出現,讓這場庭審出現了轉折。
撫養權爭奪這類民事案件最是難判定,儘管沒有明確規定,但是孩子的意願往往對判決結果產生巨大影響,幾乎是約定俗成的。
霍止寒臉色一變,“蔣小姐,誰讓你帶我女兒到這兒來的?”
“孟青,立刻把木木帶走。”
奧爾南德立馬站起身,“法官先生。”
法官敲了一下手中的法槌,“肅靜。”
現場安靜下來。
奧爾南德毫不客氣的指責,“孩子,怎麼可能會適合在一個強權的父親掌控下成長?”
霍止寒臉色極差,強壓著不滿,“阿嫻,為什麼非要讓木木到場?”
溫嫻並未回答,而是繼續陳詞,“法官先生,還有一件事我需要說明,木木是我離異單身期間生下的孩子,出生時間和離婚時間可以查證,所以木木的撫養權本就該屬於我。”
陪審團登時議論紛紛。
霍止寒想說點什麼,他的律師攔住了,“法官先生,我要求暫時休庭。”
木木的忽然出現,讓情況變得有些複雜。
法官微微頷首,“休庭十五分鐘。”
剛從庭審現場出來,霍止寒便攔住了溫嫻,“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霍止寒。”奧爾南德試圖阻止。
溫嫻卻很冷靜,“沒事,我去去就回。”
奧爾南德這才同意。
跟隨霍止寒來到休息室,溫嫻直截了當的問,“有什麼想說的?你說吧。”
霍止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阿嫻,為了這場官司,你用任何方法我都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要這麼殘忍?讓木木一個孩子來看到我們爭的你死我活的樣子?”
溫嫻說,“她已經六歲了,你以為她什麼都不懂麼?與其一直哄騙她活在童話裡,不如讓她自己選擇接下來的人生,起碼將來不會埋怨我沒給她這個機會!”
“這樣太殘忍了!你可是她母親!”
“就是因為我是她母親,所以我要她知道,我從未放棄過她,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贏這場官司。”
霍止寒幾乎崩潰,“非要這樣麼?我說過了,隻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見她,你……”
“我不願意!”
溫嫻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霍止寒的話,“你這句話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就覺得很不舒服,聽起來就像你為此做出了多大的讓步似的,在你看來,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
溫嫻的話,像是一根根針紮在耳膜上,從耳膜穿透神經,百口莫辯。
“沒彆的事我先走了,待會兒還要開庭。”
“等等。”霍止寒拉住溫嫻的胳膊,低沉的聲音透著卑微,“不是我在讓步,是我在求你,我不能失去木木。”
溫嫻的動作不大,掙脫了霍止寒的手,然後撣了一下襯衣的袖口那不存在的灰塵。
這一幕落在霍止寒的眼中,心頭猛地揪了一下。
她竟然嫌惡自己到了這種程度。
“我不相信你的為人,從前你可以為了利益娶我,又為了利益跟我離婚,以後你也可以為了利益舍棄木木。”
舊事重提,溫嫻心裡一片荒涼。
她盯著霍止寒,五年前的種種曆曆在目,“你應該已經忘了吧,當初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
在木木之前,那個失去的孩子始終是她心裡的痛,這五年來從未釋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