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霍止寒在江州處處失意,借著賑災的由頭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呢。
“瀘州那麼多地方,誰讓你偏偏選了豪縣了。”她嘀咕著。
偏偏這屋子裡也沒彆人,霍止寒聽得清清楚楚的,無奈道,“因為彆的地方都有人去了,隻有豪縣太窮了,沒人願意去,總不能放著不管吧。”
做慈善這件事,如果吃苦怕累的話,趁早彆乾算了。
“總之,你剛剛說的話也彆光說我聽,你自己也要記著。”溫嫻看向霍止寒,神色複雜,“彆做危險的事情。”
“知道。”
霍止寒拉了一下被角,詢問道,“冷不冷?這兒的集中供暖之前出了點故障,效果不太好,要是冷的話,再加一床被子。”
溫嫻搖搖頭,“我不冷。”
倆人在屋裡說話,沒人注意到病房門口一道身影已經站了許久。
司景的手搭在門把手上,透過門口的玻璃窗,清楚的看到裡麵病床跟前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上一秒還焦急的神色一下子繃緊,凝起濃濃寒意。
他得知溫嫻自己開車前往瀘州時,第一時間就調了霍氏庫存的物資,緊趕慢趕的送到瀘州來,上午抵達瀘州,卻聯係不上溫嫻,這才知道她出事,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趕到醫院就看到這一幕。
黑色的轎車駛離醫院。
副駕駛上傳來助手小心翼翼的詢問聲,“司總,咱們那批物資還送往豪縣麼?”
“送。”
不光要送,還要把之前的‘誤會’都解釋清楚。
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暴雪還在繼續,新聞裡天天都在播報,受災範圍還在擴大中。
霍止寒每天的電話接個不停,忙的腳下生風,卻仍然一有空就守在醫院。
“我昨天在新聞裡看見霍止寒了,前線記者現場播報,他作為江州慈善基金會的代表出席瀘州的災後重建會議,相當意氣風發……”
溫嫻的手機支棱在小桌板上開著視頻,那頭是蔣楠楠,正興高采烈的說著她在新聞裡看到的畫麵,“他還是有點厲害的啊,當不成霍氏的總裁了,隨便接手一個基金會都能打理的這麼風生水起,是個人才啊。”
“等他回來了,你當著他的麵誇。”
溫嫻正十分愜意的靠在病床上喝著湯。
“你倒是悠閒,還以為你去瀘州怎麼也得吃苦受罪一陣呢,敢情是度假去了,天天躺著不是吃就是睡,留我在江州處理這一大堆文件。”
“你見過在醫院躺著度假的麼?”
“大姐,就輕微腦震蕩,西西摔個跟頭都能磕出來的症狀你也好意思因為這個住院,這也就是霍止寒大驚小怪,把你當個祖宗供著,是我早給你辦出院了。”
蔣楠楠一通炮轟,毫不客氣。
溫嫻得了便宜,安安分分的靠著嗑瓜子,並不和她計較,“那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你要想休假,你也來啊?”
“彆了,我寧可加班也不想被埋在廢墟下麵,畢竟沒有第二個霍止寒趕得及過來徒手挖廢墟的救我。”
霍止寒徒手挖廢墟這事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到蔣楠楠耳朵裡的,這會兒被她渲染成了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跡到處去說,搞的何瑩陳競他們全都知道了,甚至溫氏上下也人儘皆知。
一想到回江州可能要麵對的傳言,溫嫻便有些頭大。
“對了,還有件事要跟你說。”蔣楠楠終於正經起來,想起了正事,“先前物資車側翻的事情,我讓人去找了那個貨車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