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麓開門進來的時候,臥室裡燈光是暗著的,隻開著床頭一盞小燈,隱隱約約照著那個裹著被子睡著的身影。
對於這個女兒,季麓不能說喜歡,畢竟從沒在自己身邊生活過,這麼多年連見麵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但也不能說不喜歡,畢竟她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雨墨?睡了嗎?”
男人的聲音在耳後響起。
程雨墨拽了一下被子,表示自己醒了,但是並不想搭理他。
看她這副鬨脾氣的樣子,季麓也沒生氣,“你有什麼氣跟我發火就好,你媽身體不好,彆再氣她了,她還給你熬湯了,待會兒多少喝一點。”
程雨墨不說話。
季麓直接走到窗邊,‘嘩啦’一下把窗簾拉開了,窗外的海風很快吹了進來。
程雨墨警惕的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季麓說,“你現在還小,可能還不懂金錢的力量,我要告訴你的是,錢是萬能的,你眼中所謂的那些親情,在金錢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這隻是你們的想法。”
“哦?你難道沒問過你奶奶,程建山和你媽是怎麼離婚的麼?”
“我不需要問,我有眼睛。”
程雨墨記得很清楚,當年她還在念小學,母親已經到江州工作,很少才回家一趟,好不容易一次回家,她卻看到母親和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
那個男人就是季麓。
沒過多久,齊淑月和程建山就離婚了,孩子判給了齊淑月,但是程雨墨死活都不肯跟著齊淑月走,這才強行留在了鄉下。
季麓冷笑了一聲,“他賭博,欠了很多債,前前後後跟我借錢借了不少,我是沒打算要他還的,但是你媽是個不肯欠人人情的人。”
“所以她就把自己賣了?那和做雞有什麼區彆?”
“住口!”季麓瞪了程雨墨一眼,“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媽?”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你為什麼就不能想想如果程建山沒有欠人錢,有點本事自己掙點錢,也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呢?”
“狡辯。”程雨墨撇過頭,不願意再跟他多說廢話。
他還當自己不知道身世呢。
即便當年她爸沒有染上賭博的惡習,在那之前齊淑月就已經出軌了,並且還生下了自己,那個時候又怎麼算?
季麓和程雨墨本來就是三觀天差地彆的兩個人,即便是父女,在金錢和道德二者誰的重要性更大這一點上也是沒有一點共同之處。
見說不通程雨墨,季麓也不再多說。
“你現在還小,等你大一點就明白了。”
此時,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是齊淑月來了,帶著她親手熬好的湯。
見季麓在程雨墨房裡,齊淑月微微一怔,“你怎麼到雨墨這兒來了?”
季麓說,“我跟雨墨說說話來著,你們母女聊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說完,他便離開了臥室。
齊淑月把熬好的湯放在了床頭,詢問程雨墨,“季叔叔跟你說什麼了?”
程雨墨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他應該跟我說什麼麼?”
齊淑月被問住了,索性避開了這個話題,“嘗嘗我給你熬的湯,這兒的食物你吃不慣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