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心裡五味雜陳,握住了程雨墨給自己塗藥的手,“雨墨,要是最後我出不去的話,你一定要想辦法離開他們。”
“嫻姐,不要說喪氣話,我們都會離開。”
“嗯,我們都會離開。”
“……”
塔希提島與帝國的交接公海上。
一艘航海司偵查處的輪船正在航行搜查,但是一無所獲。
距離溫嫻失蹤已經兩天兩夜了,這兩天兩夜裡,霍止寒甚至都沒合眼,一雙眼睛熬得通紅,布滿了蛛網一樣的紅血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開。
偵查局出了紕漏,他們誰也沒想到那幫走私犯會提前在婚禮的場地下麵埋了炸彈,導致他們不得不先疏散賓客,保證人員安全,錯失了最佳救援時間,導致溫嫻下落不明。
“這就是你說的會保證阿嫻的安全?”
輪船的總控室裡,霍止寒直接對著沈君安發飆了。
沈君安的助手立馬翻臉,“你怎麼說句話呢?溫嫻作為偵查局的線人,她有這個責任協助我們緝私,這是她自願的,罵我們也會儘最大的努力保護她的安全,但不是保證!”
“好了。”沈君安嗬退了助手,朝向霍止寒,“這次我們的疏忽,沒能做好萬全的準備。”
霍止寒怒不可遏,“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阿嫻在哪兒?你們能找到嗎?”
兩天了,兩天裡發生什麼都有可能,他的阿嫻麵對的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走私犯,他根本不敢想象被發現鑽石是假的之後,她會是什麼處境。
也許走私犯一時憤怒就把她殺了。
霍止寒的腦子飛快的轉著,可即便他智商超群,這會兒也根本無計可施,他現在連溫嫻在哪兒都不知道。
“定位器呢?你們不是說有雷達定位器的麼?”
“信號在公海上就消失了,應該是被發現了。”
沈君安的聲音很悶,“對不起。”
“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霍止寒咬牙切齒,“我知道你和我沒交情,可是即便是看在祁岩的麵子上,你也應該護好阿嫻的!”
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霍止寒從前做夢也想不到,他有一天會搬出祁岩來,還是在沈君安的麵前。
要知道,當初他被誤會是殺了祁岩的真正凶手,沈君安可是一心要把他送進大牢的,而即便祁岩不是他殺的,可祁岩遭受過的痛苦有一半都來自自己。
他承認,自己是最沒有資格提起祁岩的人。
沈君安的眉頭狠狠顫了一下,一抹痛苦一閃而逝,她目露寒光,掃了霍止寒一眼,顯然是反感從他口中聽到祁岩這兩個字的。
他不配。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溫嫻。
“既然鑽石是假的,他們必然會聯係你,或者蔣楠楠。”
沈君安的聲音在總控室裡回蕩,她看了一眼雷達顯示上溫嫻身上信號最後一次出現並消失的地方,便是距離他們此刻所在的位置不遠的公海某處區域。
這裡鄰近很多個度假小島,距離Y國也不遠,誰也不知道,這幫亡命之徒究竟帶著人去了什麼地方。
但沈君安猜測,最大的可能是逃回了老巢,Y國。
“先冷靜下來,現在我們隻能等。”
耳膜上微微顫動,霍止寒從總控室出來,耳邊還回蕩著沈君安這句讓人聽不到一點希望的話,他扶著門框緩緩蹲了下去,將近一米九的身量,此刻無助極了,十指插進頭發裡,狠狠的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