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配尋死麼?你彆忘了你還有你那個瘋了的媽,你要把她丟給誰?嫻姐嗎?她憑什麼替你照顧你老媽?”
司景垂著頭,啞口無言。
何瑩環顧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陳競手裡,“給我。”
陳競微微一怔,那把染著血的水果刀還在他手裡握著,猶豫了會兒才遞給何瑩,滿是擔憂。
何瑩直接把那把刀丟在了司景的床上,“想死你就死,嫻姐沒有那麼多條命攔著,最後你沒死,她先被你折騰死了!”
司景的手在顫抖。
此時,醫生已經趕到了,有護士想阻止,卻被醫生攔住。
司景終究沒去拿那把刀,拉上被子躺了下去。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溫嫻被帶去處理了傷口,手上被水果刀劃開一道很深的傷口。
“還好沒傷到動脈,也不用縫針,但是這兩天不要碰水了,明天過來換藥。”
“謝謝醫生。”
“不客氣。”
從科室出來,何瑩扶著溫嫻往病房方向走。
“疼麼?”何瑩問完,也不等溫嫻說話,自顧自的回答,“肯定很疼的,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攔著他乾什麼?”
溫嫻說,“他隻是暫時想不開而已,難道真的讓他尋死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了。”
何瑩的聲音很輕。
溫嫻挽緊了她的胳膊,知道她的痛苦不亞於自己。
霍止寒是何瑩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比得上霍止寒在她心中的分量。
“瑩瑩,我們都要往前看。”
溫嫻這話,是說給何瑩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司景的身體逐漸在恢複,在醫院觀察了幾天後,主動要求心理輔導介入,情況漸漸好起來,飲食也漸漸恢複,出院當天,他還主動跟溫嫻說,叫上大家到家裡吃飯。
這一切不知道是不是都歸功於何瑩在醫院給他的那一巴掌。
不管怎樣,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因為西西要去京都念書,班裡要給他辦一個小型的歡送會,都是小朋友的意思,但是家長們也都很讚同,在群裡紛紛艾特溫嫻。
“西西的人緣很不錯的,剛說他要走,班裡好些孩子都哭了。”
陳競放學把西西送回來,跟溫嫻商量歡送會的事情,“我看要不就辦一下,不用太隆重,定個餐廳就好了,我來辦。”
他知道溫嫻最近忙的不可開交,也沒心情操辦這些小事。
溫嫻卻說,“餐廳不太安全,那麼多孩子,萬一丟了一個怎麼辦?還是在家裡吧。”
“在家裡?”陳競環顧了一圈,“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兒住著司景和蘇紅袖,一個雙腿不便,一個老年癡呆。
溫嫻說,“去避暑山莊吧,那兒地方大。”
陳競微微一怔。
霍止寒出事後,溫嫻還沒去過避暑山莊,大家都知道她是怕觸景傷情,所以誰也不提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其實在溫嫻回到江州不久,律師就來了一趟,是來處理霍止寒遺產的,霍止寒名下的所有資產都一分為三,木木、西西還有溫嫻各占其一。
他是真的把西西當做自己兒子在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