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莊東門附近,停著一輛黑色的超跑,顏色低調,車型卻不低調,全球限量發售三十台的超豪華定製版超跑,國內黑色隻有一輛。
即便是改頭換麵,這花錢的風格還是一如既往。
“很準時。”駕駛座上,女人放下手腕,轉頭瞥了溫嫻一眼,“上車。”
溫嫻沒有猶豫上了車。
還沒等她係好安全帶,葉瀟瀟便發動了車子,轟鳴的引擎聲在耳邊回蕩。
溫嫻攥緊安全帶,皺眉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怎麼?怕了?”
“你的經紀人說你已經回京都了,喬知聞沒有找你麼?”
“他找我我就得回去麼?”葉瀟瀟冷嗤了一聲,“那天你說的那些話,我回去好好想了想,你說的不對。”
溫嫻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此刻的葉瀟瀟和往常很不一樣,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雖然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可是素顏的樣子憔悴的和電視上判若兩人。
“什麼話?”
“你說我把自己賣給了喬知聞這個老男人,丟了霍家的臉,這話不對,我不是把自己賣給他了,是他被我耍了,被我利用了這麼多年。”
“這有什麼區彆麼?”
“還有,你憑什麼說我的愛情不值一提,我的愛情就比不上霍家的名譽?我愛一個人有錯嗎?就算是我悔婚有錯,薑山有什麼錯?你們為什麼一個個的要把他逼上絕路?”
“你聽我說。”
“是你聽我說!”葉瀟瀟根本聽不進去溫嫻的話,幾次打斷,自顧自道,“既然你們當初用金錢和財富逼死了我的愛人,那我今天為什麼不能用同樣的方式,去報仇呢?你們這是雙標!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誰都可以偉大,但放到自己身上,就全都是放屁!”
葉瀟瀟越說越激動,腳下的油門也越踩越猛,眼看著車速已經飆到九十,溫嫻的心臟也開始狂跳。
“可你彆忘了,逼死薑山的是你父親!你親生父親!”
葉瀟瀟猛地一怔。
溫嫻咬牙道,“你父親已經死了,為了他追求的金錢和權利死的,難道這不是代價麼?”
“還有,你找我報仇,真的是覺得我是罪魁禍首麼?還是說你隻是為自己當初的無力害死了愛人而找的借口,為了自己苟延殘喘到今天,找的借口?”
霍正山死的時候,霍婷婷早就不見了。
她給霍家丟了那麼大的臉,當年把她送到國外後,霍家幾乎就當沒她這個人似的,所有人三緘其口,尤其是在霍正山麵前,沒人敢提。
久而久之,沒有人知道霍家還有個大小姐叫霍婷婷,甚至連她從療養院失蹤的消息傳回來,也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
時隔六年,溫嫻回國後多方打聽才知道霍婷婷失蹤的事情。
所有人都覺得一個精神病人失蹤了,那肯定是沒命了,不可能再回來的。
愛讓人覺得這個世界美好,想和愛的人在一起長長久久,而恨讓人覺得這個世界黑暗,仇恨可以逼著一個人活下去。
薑山的死,跟溫嫻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何談報仇?
葉瀟瀟的臉色越來越差,“你是說我貪生怕死?”
“不是嗎?有本事,你就現在跟我魚死網破,同歸於儘。”
溫嫻猛地抓住了葉瀟瀟的手,“來,踩油門,我們一起死,就都可以見到自己最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