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擎珩以前不知道姚依依為什麼會有這樣子的感觸,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原來在那時候姚依依就有了離開他的念頭了。
他有預感,姚依依的眼睛應該是出了問題了,他也多少會猜到,姚依依的離開應該是不想他看到她失明的樣子。
可是那個傻女人,他都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了,那裡還在乎她是不是變得殘缺了,為什麼他們都坦誠心意了,她還是不相信她在他心裡不管變成什麼樣都是最美的。
歐擎珩很是挫敗,自己在乎的女人寧願求助於彆的男人,也要對他東躲西藏。
他的愛,還是沒有足夠令她安心。
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失敗。
直到黑夜退去,黎明悄然的到來,第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才恍然過來。
他低頭看著地板上的煙頭,他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的煙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方輝的聲音傳來:“歐少,醫院的那名護士來了。”
歐擎珩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抹冷然的弧度來。
“讓她進來。”
方輝打開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進來的不是夜裡進到的那名護士還能是誰。
那名年輕的護士一進來就被濃烈的煙味給嗆到了。
歐擎珩指了指另一邊的沙發,道:“坐吧。”
見歐擎珩肅著一張臉,與夜裡用美男計誘惑她的樣子大相徑庭,那名護士還是有些拘謹的。
她小心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說吧,隻要你提供讓我滿意的答案,名車、房子和名牌包包隨便你提。”歐擎珩直接開門見山的物質利誘。
那名護士眼裡閃過一抹貪婪,手也因為太過於激動了而緊緊地攥住了裙角。
方輝看了她一眼,出聲道:“小姐,放輕鬆些,我們BOSS很明事理的,隻要你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他不會對你怎麼樣,還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報酬,這樣的報酬,終其一生也許你都不能得到的。”
那名護士仿佛看到了無數的金錢在她眼前閃爍著,她忍不住吞咽了好幾大的口水。
“我們醫院確實住進了一個名為姚依依的女病人,不過她雙眼已經失明了,院長召集了院裡最好的醫生給她診治眼睛,不過所有人都說她腦子裡的血塊太壓迫各種神經了,要是貿然的動手術隻怕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剛入院的那會醫生是不敢給她動手術的,然後她就轉手給薑醫生了,他雖然上了年紀可是醫術卻是極好的。”
那名護士說了很多,把她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歐擎珩聽著,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那她現在在哪?”歐擎珩強忍著洶湧而至的悲傷和內疚,聲音非常沙啞的說道。
“本來昨天她還是住在醫院裡頭的,可是在十二點左右的時候院長突然打電話來說要她轉院,然後有一輛專車就到了醫院,全副武裝了才剛動完腦部手術的她帶上車就開走了,至於去哪了我也不是特彆的清楚,我隻是名小小的護士,很多事我都不敢問的,我隻知道那名叫做姚依依的病人背後的來頭很大,和院長的關係很親,聽說是背後那個人給院長打電話把病人轉走的,而且院長還下了封口令讓我們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不許跟任何人提起這名病人,甚至還把她入院治療的資料全都給銷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名病人是不是先生你要找的人。”
護士一五一十的說道。
歐擎珩聽著,各種複雜的情緒一瞬間湧在了心口,他拳頭緊緊地握著,心裡格外的不是滋味。
“她的情況,還好嗎?”歐擎珩沙啞著聲音道。
那名護士回憶了下,如實道:“那名病人除了眼睛看不見之外,其他的看起來還好,她的朋友都非常的照顧她,而她本人也表現的非常的開朗樂觀,對待治療她的醫生和護士都非常的客氣,而且人也長得非常的好看。”
頓了頓,護士看了歐擎珩一眼,道:“先生,你要是想知道更多有關病人的情況,不妨親自去問院長,院長知道的會更多。”
歐擎珩背過身去,啞著聲音道:“方輝,送客,這位小姐提出的任何條件你都一一去照辦,前提是條件不能太過分了。”
“是,BOSS。”
年輕的護士絕對沒有想到她隻是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有可能會得到她意想不到的財富,心裡欣喜若狂,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跟著方輝出去了。
歐擎珩揚高頭,逼回了眼裡的眼淚,拳頭握的咯吱響,心裡五味陳雜,眼裡閃過懊惱和悔恨的光芒。
姚依依一人在經曆各種困苦的時候,他這個為人丈夫的卻不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他是最失職的丈夫了。
他,枉為人夫。
此刻的他很想抽自己兩大耳光,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