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的左胸腔出血，有兩根肋骨斷裂，右手臂嚴重骨折，幸運的是，雖然有腦震蕩的症狀，但慕先生的頭顱裡並沒有損傷……”
護士長拿著病曆單說著，葉之晴聽著隻覺得心驚膽顫抖，雙拳緊緊握在了一起。
“葉小姐，你不必太過擔心。慕先生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四十八小時的觀察期裡，隻要沒有出現其他情況，慕先生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好好休養。”
“好，好，”葉之晴應著，“那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麻醉劑的作用還沒有退，他的頭部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撞擊，在明天慕先生應該就會醒過來。”
“那就好。”葉之晴的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向護士長好好道了謝之後，她才想起來給瑞心打過去電話。
“之晴姐，小柏已經睡下了。”電話那頭的瑞心壓低了聲音，生怕吵醒了房間裡睡著的小柏。
“辛苦你了瑞心，”葉之晴立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麵，“我現在還在醫院裡，怕是要讓你在家裡過夜了。”
“沒關係的之晴姐，”瑞心的語氣裡是隱隱的擔憂，沉默了幾秒鐘後她還是問出了口，“之晴姐，慕先生現在還好嗎？”
“嗯，他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隻是還需要進一步觀察會不會引發其他並發症。”
“那就好，之晴姐，你好好陪著慕先生吧，我回家也沒有什麼事情，小柏有我照看著你放心吧。”
“嗯。”
山水間公寓裡掛斷電話的瑞心把手機塞進了口袋裡，又拿出來給室友發了信息後才重新放進去，抬眼看著偌大的公寓，葉之晴和慕淩風的照片就掛在那裡。
瑞心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聲，轉身進了小柏的房間裡。
在命運的玩笑裡，無論是生來多麼強大的人也會在一瞬間變得脆弱不堪。
一整夜的時間裡，葉之晴就那樣定定地站在慕淩風的病房外，看著沉睡著的他緩慢地呼吸，生怕下一秒他就會從自己的麵前消失一樣。
護士長過來勸了幾句，葉之晴隻是誠懇地道了歉，卻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望著那人。護士長歎了一口氣後便離開了，安靜的夜裡似乎隻剩下了慕淩風和葉之晴兩個人。
葉之晴的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巨大的自責已經將她完全籠罩。她怨恨自己為什麼早上他離開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講，她後悔昨晚自己還在讓他生氣，她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床上的那個人能夠趕緊好起來。
夢裡有尖銳的針頭紮進自己的皮膚裡，葉之晴想反抗卻發現身體早已經沒有了力氣，有白色的光深深淺淺地浮動在夢的表層。
葉之晴的手指微微動了，掙紮著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了白色的病房裡。
正在給她輸液的護士見她醒來，道：“葉小姐，慕先生已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慕先生的哥哥剛剛過來囑咐了我們幾句，你在這裡安心休息就好。”
“我怎麼會在這裡？”葉之晴掙紮著坐起來，靠在了身後的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