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葉之晴跟著慕三走進了慕淩風的辦公室裡，卻在看到房間裡的情形時愣住了。
慕淩風的辦公室簡單得過分，古銅色的辦公桌上隻有一台白色的電腦和幾個相冊，幾個相冊裡的主人公，都是她。
“之晴姐，你先坐下。”慕三說著，讓進來的秘書給葉之晴倒了一杯水。
秘書在把水遞給葉之晴時衝她甜甜一笑，竟讓葉之晴有些動容。那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剛畢業的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裡是真誠的關懷，而非其他人目光裡的刻薄。
“我進公司的時候有很多人看到了，慕廣白估計很快就會知道我來了，我要你現在就把我送出公司，確保我不會被慕廣白的人盯上。”
“好，”慕三戴上了眼鏡，他有輕微的近視，並不經常戴眼鏡，“我現在馬上送你去，不過你要先告訴你，你打算怎麼做。”
葉之晴有些驚愕抬眼去看眼前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葉之晴比他大了幾歲，在她的眼裡，不管慕淩風怎樣說慕三成熟穩重，她總覺得他還是個弟弟般的存在。
直到今天，直到慕三到了現在還在堅守著慕淩風，直到她看見男孩眼裡堅定的光。
“之晴姐，你不用擔心，我隻是想聽聽看你準備怎麼做。慕氏的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我隻是不想出了什麼紕漏。”
“我會好好準備措辭的，如果事情到最後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淩風也決不會怪罪你，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之晴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之晴對他溫柔地笑著，是溫暖的感覺。
慕三重重點點頭，叫來了秘書，秘書很快又出去了。等到慕三領著葉之晴出來的時候，走廊裡已經空無一人，葉之晴戴上了帽子，跟著拐角處的秘書迅速往公司的後門走去。
葉之晴走出慕氏大樓時回頭望了一眼，慕氏集團總部的大樓仿佛直入雲霄，一直延伸到黑色的烏雲裡，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一切一樣，天空依然黑沉沉得可怖。
慕氏大樓的對麵就是繁花集團大廈，那是多年來跟慕氏集團抗衡的繁花，是曾經在這座城市裡獨占鼇頭的連鎖公司。
葉之晴坐進車裡時還在看著那座高聳入雲的大廈，她想到從父親去世後就開始一個人支撐起龐大慕氏的慕淩風，想到那個男人在家裡很少說起工作上的壓力，想到那個簡單的辦公桌上自己在傻傻笑著的臉。
身邊的秘書驚訝地發現，此時的葉之晴已經淚流滿麵。
隻是短短的兩天，仿佛走過了一道巨大的鴻溝。葉之晴第一次覺得，自己從來隻享有那個男人最美好的一切，卻從未替他分擔過半分肩上的重擔。
雷聲愈演愈大，似乎下一秒就要讓大雨淹沒整座城市，但它隻是轟隆轟隆地叫著，考驗著地上的人們的耐心。
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隻是每個人都在低著頭匆匆而行，擔憂著雨點會打濕自己的衣裳。
葉之晴閉上眼睛靠在了後座上，她知道她必須要讓慕廣白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