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落地窗，夕陽很快在草坪上鋪展開來，變成斑駁的樹影模樣。秋風由遠及近而來，吹落了一地黃葉。
慕淩風靠在門上，看著那些被葉之晴精心養育的月季花灼灼開放著，堂而皇之地宣告著秋天熱烈的氣氛。
沉重的歎氣聲在空氣裡響起，仿佛是夢中的囈語一般，風一吹就散落了。
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慕淩風一個激靈站直了身子，看向了被推開的大門。
葉之晴推開門也正在往裡麵望，一襲針織長裙外是直到腳腕之間的米色風衣，一頭烏黑如瀑布般的長發垂在肩上。
就那樣笑眼盈盈地望著自己。
四目相對之時，晚霞夕陽風兒和光，連帶著目光裡的繾綣愛意，在空氣裡變成了不需要言語的愛情故事，被刻在了那一年的心間。
慕淩風扯出一個笑容，卻發覺鼻尖有些發酸。他低頭掩去了眸子裡的黯淡，大步走向了葉之晴。
該如何開口？慕淩風還沒有答案。
是夜，星落漫天，繁花大廈裡還是一片通明。
有人“啪”的一聲開了燈，辦公室裡已然變成了燈光通明的樣子。
助理先進去把門完全打開，秦歡才慢慢走了進來，一直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
秦歡的助理是個年近四十歲的女人，保養得宜，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一雙精明的眼睛閃著光，看著秦歡的臉色不大好，趕緊給她倒好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
“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其他人知道嗎？”
“總經理您放心，這件事情經手的人隻有我，那些負責辦事的人都不了解情況，給了他們錢就打發了。”
“不能掉以輕心，”秦歡緊蹙眉頭，那張美麗的臉上有些憔悴之色，“如果不是慕淩風意誌堅定，我也不會費這麼大周折。事情既然已經做好了，你也不用留在繁花了。”
“總經理，您，您在說什麼？”
“我說，你今天就可以離開公司了，我會給你應得的報酬。”
助理無論如何也不想相信秦歡說的話是真的，她從畢業開始就一直在繁花工作。從前秦歡在海外公司時，她就是她的助理。回國這兩年，她自問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繁花的事情。
“這些年你在公司辛苦了，我會給你讓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的錢，前提是你永遠不能說出那些不該說的話。”
助理垂了眸子，想到自己的家庭，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點了點頭。
“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秦歡讓助理出去後，自己一個人走到了裡屋躺在了床上。
如果你感到無奈，心情複雜，難以掙紮，如果我不擇手段，說著謊話，無法表達，你真的會愛上我嗎？
就算最後一切都是無濟於事，他走後留下的氣息還飄散著空氣裡。那時的激情與興奮，便足夠大半輩子懷念了。
在夜晚遙遠的彼岸，葉之晴躺在慕淩風的懷裡，卻覺察出他的心緒不寧。
“發生什麼事了嗎？”
慕淩風望著天花板，道：“什麼事都沒有，快睡。”
葉之晴不信，她知道慕淩風說謊時的樣子，更加了解他對自己說謊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