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風一貫的樣子就是極其冷靜克製,但是他一旦假裝自己非常冷靜的時候,就說明情況真的不是很好。
“你怎麼過來了?今天不是請假嗎?”慕淩風微微抬眸,眸子裡是遍布的血絲。
慕三立即答道:“今天我打電話到辦公室,接電話的笑笑說副總經理出事了,想著你身邊沒有人,我就趕過來了。”
慕三垂下了眼簾,心裡一陣暖意,忽而又說道:“丁曉彤呢?你把她送回去了嗎?”
“嗯,曉彤已經回家了。”慕三說著,在慕淩風一起在醫院的走廊裡坐了下來。
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鐘,即使是從不下班的醫院也變得分外冷清。偶爾有值班的護士匆匆走過,也隻是淡淡看了他們一眼便迅速往前麵走去。
重症監護室的門前,夏雨霏像是定住了一般怔怔立在那裡。所有和慕廣白在一起時的細節像是被人摁下了播放鍵一般在腦海裡一遍遍放映著,敲打著夏雨霏脆弱的神經。
如果說在噴泉前質問他的時候心隻是微微酸痛,此時此刻心底湧起的巨大的痛苦已經壓得夏雨霏喘不過氣來。
像是有一道悶雷在耳邊炸開,夏雨霏拔腿就往外麵走。
“蹬蹬蹬……”
高跟鞋敲打著地麵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讓人覺得像是催命的鐘聲,最後在慕淩風的麵前停了下來。
看見那雙紅得發亮的高跟鞋,慕淩風微微抬起了頭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夏雨霏,眸子裡是顯而易見的輕視。
“到底是怎麼回事?”夏雨霏一開口,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慕淩風心裡也吃了一驚,收斂了眸子裡的不善,冷冷道:“他在高速公路上因為超車出了車禍,跟他相撞的那輛車的司機也傷得不清,現在在另一家醫院裡就醫。”
“我隻想說知道慕廣白怎麼樣了?”夏雨霏刻薄地問道。
慕廣三站起身,不冷不熱地說道:“副總經理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需要在重症監護室利觀察一天。他的頭部受到重創,也許會造成一輩子的後遺症。”
“後遺症,”夏雨霏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嘴裡喃喃著,“是什麼樣的後遺症?”
“可能會造成記憶缺失,或者,永遠醒不過來。”慕三鼓著勇氣對夏雨霏說出了真相。事實上,他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坦然告訴夏雨霏真相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夏雨霏口裡不停地說道,假裝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
慕淩風微微仰頭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心裡更加難受。
“慕淩風!是不是你做的?”夏雨霏忽然反應過來,她覺得慕廣白的車禍不會來得這麼突然。
“夏小姐,你在胡說些什麼?”慕三眉頭緊鎖,他不知道夏雨霏為什麼會這麼想。
夏雨霏頗有深意地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慕三,冷冷道:“我在跟慕淩風說話,沒有跟你說話。”
“你一直覺得慕廣白在公司裡麵礙著了你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做的,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慕廣白,你……”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嗎?”慕淩風垂著頭,陰冷的聲音打斷了夏雨霏的吵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