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磨嘰!”
顏聖翼不悅的轉身回來,眼神落到了淩菲音那隻纏著石膏的腳上,眼神裡有點疑惑,從楚榮軒被攥著的衣角的手上看到了床上的淩菲音,瞳孔有些擴大,這不是他想那個感興趣的女孩嗎?
顏聖翼心裡有一陣的失落,但是醫生的職業守讓他不容多想,他的眼神一凜,語氣有些強硬:“現在這種情況以病人為主,猶豫什麼,拿把剪刀把他的衣服剪斷!”
楚榮軒沒見過他這種淩厲的態度,也沒有聽過顏聖翼說過這樣冷冷的話,一時語頓,顏聖翼沒有再說話,轉身利索的走了。
手術室上的燈亮了,阿亮留下了二個保鏢,對其他的人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們撤了,自己也很安靜的坐在不遠的等候區裡,陪著楚榮軒。
楚榮軒筆比的身軀站在不遠處的窗前,雙眉緊鎖,眼睛盯著那道門,凜冽的眼神裡帶著簇簇火焰,四周的泛著“勿擾”冷意。
他的手習慣的向褲子口袋伸去,無意中滑過殘缺的衣角,低頭看過去,眼前回想起淩菲音的表情,這是他沒看過的脆弱,還有那空洞絕望的眼神,他的心那一刻疼的無法呼吸了,原來不經意中已把她看得到這麼重了,看著手上的還留著淩菲音身上的血,楚榮軒眼神裡閃過晦澀。
這種感覺太熟悉,他也曾心中滿滿的裝著一個人,那個叫艾娜的小天使,他青春年少,她花一樣的年紀,可是一切像夢一樣,散了,像一個童話故事,剛有一個萌芽出現,一切就扼殺在搖籃裡。
而現在,這種感覺又出來了,他害怕了,真怕這又是一個魔咒,他喜歡的人又再一次消失,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言形於表,這多麼年來的煎熬,這麼多年的痛苦,隻有他知道。
他慢慢的變了,性子變得不再明朗,他厭煩於各色的人,平時結交的朋友和同學都斷了聯係,無意中的與父親楚雄參加一次項目奪標,被那種緊張、刺激性吸引住了,便歪打正著的跟著楚雄進入了商業圈。
天生的敏銳及後來給予的優越條件,讓他成為了這個城市最年輕的一匹黑馬,對他的評價是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不到幾年的功夫,便成為遊輪大亨,全國私有的碼頭及港口幾乎都在他的手裡,還有那曾四分五裂的海上領域使用權也被他歸於已手,到最後楚雄完全放手由他管著公司,自己做個遊散閒人。
可是讓楚雄頭疼的是,楚榮軒在外麵名聲不好,什麼女明星、女記者、商場的女強人等,他都把握得遊刃有餘,穿棱於這些美女之間,外界給了他一個浪子的口碑。
隻有楚榮軒自己知道,他這是報複著父母,是他們把艾娜秘密送走的,他遊戲於各色花朵中,就是不為其中的一朵站住腳步,他不是為誰守最後的那一刻,而是真的不能接受與女人發生最後的肌膚之親,也許是年少的陰影對他影響太大,至今沒有一個人打破他的這一個心結。
父母不知道,由先前的勸說到後來的無視,再熱衷的給他相親,他本不想配合,奈何母親得了一場病--早期的胃癌,他不得不收斂一下心性,違心的應付著父母。
可現在,想到淩菲音昏迷時抓緊他的衣角那一刻,他的心徹底的土崩瓦解,可是越這樣,他越怕,怕淩菲音也如艾娜一樣再無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