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到連自己生理期都記不住的女人!
枉他以為她怎麼了……
白癡!
眼睛被他的手遮著,視野裡一片漆黑,阮小沫愣了下。
她以為靳烈風會怪她這個時候來生理期,不是她喜歡妄自菲薄,而是作為一個情-婦,她對他的價值不就這點麼?
可他卻連句責怪的話都沒有……
阮小沫從失神中一個激靈,暗自搖搖頭,她真是想多了,靳烈風對她……怎麼可能?
他一開始就認定了她寡廉鮮恥,為了身體出賣自己,要不是她堵上這條命跳了一次鯊魚池,隻怕無論她願不願意,都會被他囚禁在帝宮裡繼續折磨下去……
而且,大姨媽造訪這種事基本屬於不可抗力,他就算罵她大姨媽也不會被罵走了,所以才懶得多說什麼吧?
想明白之後,阮小沫放鬆下來。
之前大哭一場本來就耗光了她的力氣,又加上姨媽雪上加霜的折磨,不多會兒,她就已經靜靜合上眼睛,陷入睡夢中。
感受到睫毛擦過手心癢癢的觸感,靳烈風沒有立刻放開手,他一直等到她的呼吸漸漸均勻,才鬆開手。
她就在他懷裡,像一隻小貓一樣,腦袋靠在他胸膛上。
除了唇色還有點蒼白之外,再沒什麼異樣了。
他看著她,深邃的紫眸裡,淌著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溫柔目光。
低頭,他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阮小沫母親的手術就定在這幾天。
手術的那天,她早早地趕到了醫院。
在推門而入的一瞬間,阮小沫從母親的臉上,看到一絲明顯的失落。
“你爸爸他……還是不肯來嗎?”巫貞怡歎了口氣:“他就是不肯信我……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這樣……”
阮小沫心口一滯,連忙握住母親的手,說道:“沒有沒有,爸爸其實今天也要來的,隻是早上和我一起出門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公司電話,有急事需要他去處理,才沒來的。”
“真的?”
阮小沫用力點點頭:“真的,不信的話,我現在就打給爸爸,讓他親自和你說!”
說著,阮小沫就低頭從包裡掏出手機來。
母親伸手止住她正要撥號的動作。
“不用了……既然鴻風他在忙,那就不要打擾他了……”巫貞怡長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欣慰:“隻要我知道他今天是有心來的,就行了。”
阮小沫握著手機的胳膊僵了下,眼睛心虛地垂了下來。
“媽媽,今天的手術你不用擔心,張醫生說給你動手術的是他們業內口碑最好、技術最頂尖的醫生。”她轉移了話題,寬慰著即將上手術台的母親:“一切都會好的,媽媽。”
巫貞怡看著自己的女兒,美麗的眼睛被歲月和病魔刻畫上細紋。
她慢慢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依稀能看得出來曾經在T台上的風光無限。
“嗯……”她慈愛地拍拍女兒的手背:“一切都會好的……”
眼睜睜看著母親被白衣的醫生護士推進手術室,阮小沫臉上掛著的笑容才漸漸垮了下來。
她坐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用手蒙住臉,肩膀緊縮起來。
她又騙了媽媽……
可她不騙又能怎麼辦?
爸爸一直不相信媽媽當年是被柳萋萋設計的,始終不肯原諒媽媽,她又能怎麼辦?
小的時候,媽媽還沒有病垮的時候,她的童年還算是過得去……
那個時候父母還沒有離婚,她也不用一次次在媽媽的病榻前撒謊……
鼻尖傳來一陣酸楚,阮小沫很快翻出紙巾來按住眼角。
她不能哭,不能讓待會兒手術成功的媽媽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然那個謊就白撒了。
其實拿出手機的時候她是害怕的。
萬一媽媽不阻止她,爸爸現在連她的電話都不接的事實就會暴露。
可媽媽終究是愛爸爸的,她把爸爸的所有事,都看的勝過自己……
阮小沫擦乾眼睛,呆呆地望著走廊對麵的手術室的門。
時鐘上的時間走得飛快,秒針分針轉了一圈又一圈,時針一格一格地往前移動著。
手術按時完成,整個過程都非常成功。
阮小沫跟醫生們道謝過之後,去病房裡看望母親。
麻醉的效力還沒有過,她躺在那裡,什麼都不知道,安寧祥和。
阮小沫在她床邊守了會兒,忽然想起手術能夠這麼順利做完,也多虧了靳烈風。
這件事……也該告訴他的!
阮小沫開心地拿出手機,撥他的號碼,得到的卻是“您的手機已欠費”的語音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