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驚懼地看去,隻來得及看到來人臟兮兮的厚實鞋子。
變故隻是眨眼的時間。
原本撲在她身上動也不動的靳烈風,驟然抬起頭。
拔槍、轉身、扣動扳機一氣喝成。
槍無虛發,靠近她的五個男人,在她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靳烈風是怎麼做到的,就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不遠處,已經有及時趕來的官方武裝人員出動,開始收拾局麵。
和這些人同樣裝束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靳烈風的保鏢們也都迅速抵達了這裡,形成一個密集的保護圈。
靳烈風臉色陰沉,握著手槍,走到剛才拿槍指向阮小沫的人麵前。
“呯!呯!呯!”
他毫不留情地又連開了三槍,都打在那個男人握槍的手臂上。
男人慘叫連連,身體隨著每一下槍擊而顫抖。
看上去淒慘極了。
靳烈風丟掉手槍,附身撿起他的槍,長長的槍管又一次指向男人的手臂,扣動扳機。
一連竄的槍聲震耳欲聾,子彈一個接一個不斷地從槍管中竄出,鑽進那人的血肉裡。
阮小沫怔怔地看著這血腥殘忍的一幕,整個人像是被嚇呆了。
那個男人的胳膊,已經被掃射得像是蜂窩一樣了。
血濺上了靳烈風的臉,那張俊美非常的臉龐,此刻籠罩著一層嗜血的殘忍,讓他比地獄來的惡鬼更加可怕!
即使隻是看著,也能讓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恐懼。
“殺、殺了我……”那個拿槍指過阮小沫的男人淒慘地叫道。
靳烈風勾了勾唇角,沾了血漿的麵容顯得格外的妖冶和殘暴,“殺了你?你他媽剛剛拿槍指誰了?嗯?”
他聲音極輕,可話語間的壓迫感卻強得如同密密實實壓在心口上似的。
被他把胳膊打成篩子的男人,抖抖索索地用完好的那隻手,恐懼地指了指阮小沫——
“呯!”
血花爆開,又是驟然一槍,男人慘叫著,胳膊肌肉痙攣般地抽搐著,痛到連在地上翻滾的力氣都沒有了。
靳烈風的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麵色陰鷙,紫色的雙眸猶如野獸。
他毫不猶豫地開始橫著掃射,從腳開始,一槍槍全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濃重的血腥味侵襲了阮小沫的鼻尖。
她倏然起身,上前去抱住靳烈風:“夠了……靳烈風,夠了!”
在她眼前的,根本就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淩虐。
她不可能無動於衷地看下去……
那個人幾乎半個身子都已經被打碎了,靳烈風每一槍的距離掌握得很好,讓那個人這輩子都沒有醫治好的機會。
“他剛才用槍指你了……”靳烈風沒有轉身,聲音裡帶著森然的寒意。
阮小沫慌忙去握住他的手:“我沒事!你保護了我!我一點事都沒有!”
她的聲音發顫,帶著被嚇到情緒。
她抱住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她被嚇到了……
靳烈風身子僵了僵,手一鬆,指著那個恐懼到極點的男人的槍“哐當”墜地。
他拉開她的手,沉聲吩咐周圍的保鏢:“帶她回去。”
歡慶的節日被這場武裝騷亂破壞,死傷無數。
阮小沫被送回房間之後清洗了一番,胖大嬸又端了溫熱的蜂糖水給她。
喝了兩口之後,她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阮小姐,你嚇壞了吧?”胖大嬸胖胖的臉上帶著擔憂的神色,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彆怕彆怕,現在都沒事兒了啊!”
阮小沫點點頭,捧著杯子,又喝了一口才問:“那些人……是什麼人?”
胖大嬸哀歎一聲,照實道:“據官方的消息,說是恐怖分子……”
阮小沫端著杯子的手一滯,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恐怖分子、節日、慶祝的隊伍……
她放下杯子,看向胖大嬸:“靳烈風呢?”
樓下的另一間房裡,靳烈風隨身帶的醫生,正在為他的傷口處理。
阮小沫站在門口,才忽然發現他也受了傷。
傷在肩頭,血流不止。
當初他背向著她的時候,身上的衣服本來就被番茄汁染紅,她一時竟然沒有發覺。
靳烈風抬眸,恰好看到門口的她,皺了皺眉,“怎麼跑出來了?回房間去休息!”
她剛才被嚇得不輕,現在又被她看到自己背後的鮮血淋淋,晚上該做噩夢了。
被他趕貓趕狗一樣的語氣弄的心頭不舒服,阮小沫沒聽他的話,反而走了進去,“你是為了保護我受的傷!”
她還不能來看看嗎?
“所以呢?”靳烈風挑起一邊眉毛,仿佛身上的傷根本不痛似的。
阮小沫走到他身邊,糾結了下,低聲說道:“靳烈風……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恐怖分子可能會出現?”
不然那個時候,齊峰為什麼欲言又止。
齊峰應該是想出言阻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