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那種堵塞的鬱結感,越來越重。
“那他……為什麼不肯打麻醉針呢?”阮小沫想到取子彈的手術時,靳烈風的表現,迷惑不解道:“他是對麻醉藥過敏嗎?”
總不能一個人連子彈都不怕,卻怕區區的一根針管。
齊峰抿了抿唇,維持著禮貌的姿態道:“抱歉,阮小姐,這件事情我不能告訴您,如果您想知道,最好是親自去問少爺比較好,但是,您也許……也不會得到任何答案。”
說完,齊峰便朝阮小沫鞠了一躬,離開了。
這一晚,阮小沫的心情沒辦法再像前幾晚那樣輕鬆了。
她被靳烈風摟在懷裡,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拂過她的頭發,極其自然地親昵。
隔了會兒,手指沿著她的脖頸往下,展露出不安分的企圖。
阮小沫按住他的手,勉強以義正言辭的語氣道:“醫生說讓你注意休息。”
靳烈風邪氣地挑起一邊的唇角:“好。”
他的手停了下來。
阮小沫暗自鬆了口氣,卻又聽到他的引誘般的語氣道:“那就由你主動。”
“……不行!”阮小沫羞紅了臉,真是服了他受了傷還這麼不安分:“靳烈風,你收斂一點行不行,真要傷口感染嗎?!”
主動個鬼!
他都受了傷,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下巴忽然被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看到那雙深紫色的眼眸裡,滿是受用和得意。
“怕我傷口感染?”靳烈風自己不太當回事的模樣,卻反而對她剛才的話更有興趣:“在心疼我?”
從他中槍之後,她一直話少又沉默,原來是在默默擔心他的傷勢。
這女人……說話大可以直接點,說一句她在關心他又不會死!
阮小沫微微張了張嘴,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阮小沫,你是屬死鴨子的是吧?”靳烈風不滿地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撫上她柔軟的唇瓣:“每次都這麼嘴硬!”
上次在海裡也是,現在也是。
換彆的女人早就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關心和心疼了,就她還死不承認。
靳烈風不爽地捏了捏她的兩片唇瓣,直接捏成鴨嘴狀。
他才屬死鴨子呢!
“痛!”
阮小沫忙拉開他捏自己嘴的手,護著不讓他欺負。
她沒有嘴硬,也不是心底沒有觸動……
隻是……
“痛?看你下次還坦誠不坦誠!”他不悅地換成捏她的臉。
這陣子阮小沫臉上的肉還是長回來了些,捏起來手感非常好。
要是再胖些就好了。
現在他總不放心她好不容易長回來的這幾兩肉,一個不小心,就又掉了。
“靳烈風……”阮小沫不想跟他聊這種真像是一對情侶間會聊的沒營養的話題,試探地問道:“今天醫生要給你打麻醉藥的時候,你為什麼說什麼都不打?”
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給掃地上了。
發那麼大的脾氣,看得一旁的人心驚肉跳的。
隻是一針麻醉藥而已,是幫他減輕取子彈的痛苦,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靳烈風眉頭擰了擰,又鬆開,手指無聊地從她額頭往下拂過,“有什麼好打的,我不需要麻醉藥不也好好把子彈取出來了?”
阮小沫忍著他在自己臉上輕柔得像是羽毛輕撫的動作,弄得她有些癢癢的。
“沒什麼好打的嗎?那你當時把我手拽那麼緊是為什麼?”阮小沫隨口道。
到底死鴨子嘴硬的是誰?
但……確實也如同齊峰說的,靳烈風並不願意告訴她原因,所以才會直接若無其事地敷衍。
他不願讓她知道他那時到底是為什麼。
“想拽就拽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能拽你手?”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得很,一如既往地狂妄霸道。
阮小沫乾脆安靜下來,懶得再和他扯。
反正在他眼裡,她現在就是他的所有物吧。
“看在你關心我傷勢的情況下,今晚就放過你。”
他的聲音忽然放輕了許多,傾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下來。
輕若翩飛的蝴蝶似的一吻。
……沒有,我不是,彆亂說。
阮小沫閉上眼睛,近距離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不能說出口的否認三連,隻能放在肚子裡。
靳烈風摟緊了她,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均勻。
從她再次回到帝宮,還沒有多久,他似乎就已經習慣每晚這樣摟著她入睡了。
閉著眼睛許久之後,阮小沫卻悄悄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