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的……是她嗎?
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像是一具骷髏?
她的鎖骨清晰地印在皮膚上,肩胛骨分明,胳膊細細的,仿佛隻有一層皮膚覆在上麵……
原來這些日子,她已經被靳烈風的折磨成這個樣子了。
阮小沫輕蔑地勾了勾唇角。
靳烈風知道她現在是這個樣子嗎?
如果他看到了,知道了,還會對她感興趣嗎?
男人,誰不喜歡年輕貌美、皮膚光滑飽滿的女人?
沒有誰會對這樣一個皮包骨的女人感興趣。
“你在看什麼?”朱莉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催促著她:“阮小姐,麻煩您快一點!”
阮小沫不以為意,轉過頭,繼續跟她往前走。
朱莉帶著她到了一個重重幔帳的地方,拱形的房門,沒有帶鎖的門板,隻有一層簾子。
掀開之後,裡麵又有好幾層紗幔。
裡麵有露台大敞著,晚風從露台吹來,輕飄飄地撩起那些紗幔。
恍若夢幻的地方。
阮小沫跟著朱莉,走過一層層紗幔,聽到了女人們嬉戲的聲音,和嬌媚的叫聲。
阮小沫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頭。
這麼美的地方,用來做這種事,可惜了。
走到最裡麵的時候,幾個全身上下找不出幾片布的女人,正圍繞在那個男人身邊,妖媚討好著。
看到她進來,下意識驚訝了一下,但很快注意力就重新回到討好男人上麵去了。
她們也覺得自己這樣的模樣,對她們而言,沒有一點威脅力。
阮小沫冷冷地看著那個被性感美女環繞著的男人。
他……為什麼好像也瘦了不少?
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冷峻,也更加深邃。
可他的精神看上去很好。
頭發打理得清爽,麵頰乾淨,沒有一絲胡渣子。
他這些天,果然是過得不錯。
每天聽到朱莉向他報道她這個不聽話的女人,被折磨得如何淒慘,應該能為他帶來愉悅吧?
他手上端著一杯紅酒,食指上帶著一枚造型彆致的複古戒指,微微扣著紅酒杯的時候,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紅酒沿著杯壁緩緩旋轉,紅的像血。
不知道為什麼,讓她想起那天從商場出來,她看到他肩頭的血跡。
也是這樣的殷紅。
他身上的絲綢襯衣,被這些女人解開了大半,袒露著一片精壯的胸膛。
活色生香的誘惑。
某個衣著性感的女人伸著鮮豔的指甲,在上麵挑-逗地劃過,眼神著迷地望向他。
還有女人小貓一樣乖巧地把頭靠在他優雅交疊的腿上,一下一下,很明顯意圖不軌地替他揉捏著大腿。
位置越來越靠近大腿上方,女人的手也越來越不安分。
阮小沫看不下去,直接撇開眼。
他讓朱莉帶她來,就是為了讓她看這些辣眼睛的活春宮嗎?
那她還真的沒什麼興趣。
“少爺,阮小姐到了。”朱莉麵對靳烈風的時候,永遠是最恭敬的態度,最恭敬的姿態。
靳烈風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仿佛這個時候才發現她似的。
他好像已經喝了不少酒了,神色有些微醺,深紫色的眸子寶石一般地深邃迷人,看著人的時候仿佛能讓人溺進去。
旁邊的女人們都著迷地盯著他,使出渾身解數地想挑起他的興趣。
“她留下,你先下去吧。”他的嗓音磁性得光是聽,就足夠讓人臉紅心跳的。
朱莉朝靳烈風鞠了一躬,順從地離開了這裡。
阮小沫一個人漠然地站在那裡,和眼前的香豔畫麵完全格格不入。
“靳少,您叫這麼個女人乾什麼呀?”
“對啊,她瘦得有些可怕啊……”
“難道是靳少做慈善帶回來的人?哎呀,她是哪裡的人啊?怎麼瘦成這個樣子呀?”
女人們借機會不斷地向靳烈風說話,實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
靳烈風不置可否,隻浪蕩公子一般地斜倚在沙發上,一手隨意地搭在沙發椅背上,絲毫不在意周圍女人地微微眯著深紫色的眼眸。
他這幅樣子漫不經心,卻極其撩人。
“靳少是想收她在帝宮做事嗎?”有女人自作聰明地猜測著。
“做事?也是,她看上去身體不太好,應該是家裡條件不太好吧?在靳少這裡,也可以讓人給她安排個輕鬆一點的工作,有的人啊,生活確實要比我們不容易些……”有女人趕緊展示著自己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