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萋萋尖叫了一聲,顧不得自己被人牢牢按在身後地胳膊,瘋狂地要往阮如雲那麼衝過去,“不!不!求你!彆折磨我女兒!”
她平時舍不得自己兩個女兒受一點欺負,更不要說這樣的折磨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靳烈風是故意讓保鏢在推阮如雲的時候留有餘地的。
比起直接讓她狠狠撞在牆上,先一次又一次推她戲耍她,讓她狼狽不堪,讓她顏麵掃地,羞辱夠了之後,再殘忍地折磨她,顯然更符合靳烈風一貫暴虐殘忍的行事作風!
項德美看得有些身體發寒。
傳聞中KW靳少囂張狂妄、肆意殘忍,做事情,隻由著他高興不高興來……
今天這麼多媒體還沒有離開,他就敢當眾這樣……
“放開我!”阮鴻風終於徹底忍不住,大吼一聲,拚命去推搡自己身後製著自己的保鏢,“剛才推我女兒的是我,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彆折磨我孩子!你衝我來!你衝我來!!!”
阮小沫聽著這一聲,心尖發顫,臉色更加蒼白了。
她感覺到自己眼眶燙得可怕。
眼淚,似乎已經到忍到了極限。
她的父親,拋卻和母親的諾言和婚姻……
她的父親,對她這個女兒從來沒有好臉色,從來不關心不照顧……
可現在,為了她的繼母和和繼母的孩子,哪怕是自己處境不利,也要向靳烈風懇求,懇求他放過自己的妻女……
她不想再看,不想再聽了。
她父親也許不知道,他現在每一次向靳烈風求情,每一句關心阮如雲的話,都像是狠狠插進她胸口的刀子一樣!
一刀、又一刀……
每一刀,都在剖析著她和母親,在父親心底到底是多麼的微不足道,而他新家庭的妻女又有多麼的重要……
她抓了抓靳烈風的衣領,正要出聲,就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突兀地響起:“KW靳少?在這種公眾場合動用私刑……恐怕不合適吧?”
雖然措辭裡帶了從小習慣的禮貌,但這人語氣冰冷,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尖銳的針尖,刺向抱著阮小沫的男人。
阮小沫心頭一震,下意識轉眸看過去。
墨修澤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了人群的中心,就站在她的不遠處。
一身灰色西裝,儒雅的三件套款式,整個人看上去雖然憔悴,但卻依舊雅致迷人。
他一出現,很快就被靳烈風的一群保鏢包圍起來。
但他麵上毫無懼色,不卑不亢地朝他們這邊看來,宛如一根林中修竹一般,清雅挺拔,寧折不彎。
他的視線沒有看她,隻是帶著寒芒地落在靳烈風身上。
他……在保護阮家的其他人……
也對,就算不說阮如煙是他現在的女朋友,論及墨家和阮家的交情,他也不可能和其他人一樣無動於衷地在一旁看著。
倒是她這個阮家的孽女的行徑,現在應該已經完全坐實了……
阮小沫收回視線,心底抑製不住的黯然下去。
她抓緊了靳烈風的衣領,把剛才沒說出來的話,說完。
“回去吧,靳烈風。”她輕聲道:“我想回去了……”
靳烈風麵色陰鬱,紫色的眸底布滿陰鷙,他低頭,眸光寒冷地睇著她。
“不忍心看下去?”他嗓音依舊冰冷,但卻斂去了不少嗜血的煞氣,“不忍心看就閉著眼睛!”
他對所謂的長輩或者年紀大的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尊崇感,他也不需要這種東西!
何況,是他麵前這個中年男人,才導致了她腦袋上的傷!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她是屬於他的概念?!
他怎麼可能放過傷害她的——
“我有點累……”她低低出聲,抓著他衣襟的手一點兒沒鬆,“我想回去休息了,真的。”
靳烈風瞪著她,胸口的暴躁不滿像大火一樣燎原起來。
這完全就是他不答應的話,她也不會退讓,會跟他一直死磕的態度!
猶帶著陰鬱的視線落到她的腳上,僵持不到半秒,靳烈風冷哼一聲:“誰讓你今天要跑來受罪了!”
語氣嫌棄又鄙夷,但話音剛落,他卻直接抱著她往人群外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齊峰見狀,明白過來,立刻命令剩餘地保鏢全部鬆開阮家的人。
一群黑衣保鏢浩浩蕩蕩地跟在靳烈風的身後,徑直往酒會大門走去。
“你的手機掉了。”
剛才那個膽敢出聲幫阮家的清俊男人,直接站到了靳烈風的身前,他攤的那隻手心上,正躺著阮小沫的手機。
墨修澤的目光終於落到了阮小沫身上,可卻冰冷徹骨,沒有一絲感情。
靳烈風紫眸轉動,視線第一次落到了這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