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怎麼回事?
他剛才不可能沒看到吧?
等等,她好像也有一陣子沒聽他催促的聲音了?
阮小沫偷偷摸摸地朝靳烈風看了一眼,這一看,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那個男人居然就那麼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算很長的布藝沙發,哪裡放得下他那麼長的腿?
他那麼大的身子,委委屈屈地擠在這個小沙發裡,看上去可憐巴巴的,憋屈極了。
阮小沫剛有些不忍心,又覺得自己沒必要同情他。
他自己非要跟過來的,他自己非不肯回臥室先睡的!
她這麼對自己說著,但看著他那麼蜷曲在沙發裡的姿勢,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算了,把他叫醒,叫他上去睡吧。
他既然都困到睡著了,肯定也沒精神再跟她拖著了。
走到沙發前,阮小沫蹲下來,盯著他的那張好看到無可挑剔的俊臉,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
長著這麼一張俊臉,身材又完美,還有錢有勢……
他如果喜歡的不是她,而是彆的哪個女人,肯定那個女人已經被他手到擒來,就算最後不能在一起,起碼也不會像他和自己這樣,從一開始就那麼地糟心……
何況,也不是每個女人都介意他今後會不會結婚,自己會不會成為他在家庭之外的情-婦的。
按照米蓮娜對她的羨慕程度看來,多的是隻要能安安穩穩待在他身邊,不被趕走就心滿意足的女人……
可他偏偏就和自己杠上了……
搞得她傷痕累累不說,他自己似乎也不算好過。
之前聽到齊峰說,她被綁在屋頂上的時候,他自己就在另一個屋頂上,也不吃東西,和自己一樣靠著營養針活著的時候,她的感受真的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她這輩子沒有見過他這麼傷害彆人,也不放過自己的人……
她有時候也會想,他在識破她當時是故意演戲激怒他的時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是覺得被人欺騙所以暴怒了嗎?
還是覺得她不惜騙他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所以男性的尊嚴受到了挫敗?
也許……兩者都有?
但這就足夠他說什麼也要把自己留在身邊了嗎?
她之前以為他對自己,隻是源自於她對他從未馴服,所以讓他有征服欲,有占有欲。
可無論是齊峰的話,還是歐陽文的話,都讓她意識到,她也許錯了。
他對她的,好像真的是認真的……
突然,她鼻子有些癢癢的感覺,似乎……似乎是要打噴嚏了!
阮小沫連忙捂住鼻子,卻還是晚了一步。
“阿嚏!”
她努力收小了打噴嚏的力道,卻還是發出了不算很小的聲音。
糟了!
他一定被自己吵醒了吧?!
阮小沫連忙想站起來,裝成她隻是剛走過來的樣子。
她一點都不想被靳烈風發現自己剛才看了他那麼久,否則他一定會誤會她趁著他睡著了偷看他什麼的……
雖然,也確實是這樣啦……
但她動機絕不是他想的那種,她隻是有些問題很想不明白而已,順便盯著他發了個呆。
她倏地一下站起來之後,卻沒有聽到男人有醒來的跡象。
他依舊閉著眼睛,睡得特彆熟。
沒醒就好,沒醒就好。
阮小沫彎腰,正要拍醒他,讓他先上去睡覺的時候,聽到他冷不丁的聲音:“偷看我睡覺多久了?”
阮小沫幾乎是嚇得小心臟一緊。
她低頭朝他看去,卻發現他就在剛剛,睜開了眼。
深邃的紫色眸子朝她看來,裡麵漾著些暫時補眠後的愜意和愉悅的情緒。
很顯然,他知道她剛才蹲在沙發跟前看他的事了。
阮小沫剛想否認,就被他伸手一推,一下重心不穩地往地上摔去……
落地之前,她悲催地想著,就算她剛才看了那麼久,也不至於要讓她平地摔一跤吧?
跌倒在地的時候,預想中的痛楚並沒有來臨。
阮小沫落在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裡。
她睜眼,對上她慵懶的紫眸,兩人的鼻尖相對,距離極近。
他竟然在推了她一把之後,直接從沙發上順勢滾下來,穩穩地把她摟在了懷裡,用身體替她墊在了下麵。
她壓在上麵,兩人身體緊密相貼,阮小沫有些不好意思。
她試圖爬起來,“其實摔地上一點都不會疼的,這裡的地毯很厚的……”
才爬起來一點的距離,被他拉了一下,就又重新變為零了。
他拽著她的手腕,盯著她的眼睛,嗓音低沉地道:“我就喜歡讓你摔我身上。”
阮小沫:“……靳少,您的愛好略小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