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少爺!”醫生一邊結結巴巴地回答著,一邊抖抖索索地往這邊移動過來。
阮小沫看得都有些同情這名心理醫生了。
明明是這些醫生給靳烈風治療,怎麼現在好像是他們自己陷入什麼危險中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是靳烈風主動要求進行心理治療,他們應該不必這麼害怕的。
阮小沫這麼想著,可沒多久,她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完、全、錯、了!
一屋子被踩碎的針管、一屋子慘叫的……心理醫生,還有一個漏網之魚瑟瑟發抖地躲在桌子下,一臉留下心理陰影般驚恐地抱著腦袋。
阮小沫隻想歎氣。
是她太天真了。
就算靳烈風再壓抑自己、控製自己,可在針管接觸到他的一瞬間,理智還是瞬間崩塌。
遊樂場鬼屋那一幕,又再度上演。
這次的治療,顯然是失敗的。
幾名心理醫生撐不住,被送去醫院了。
第一波醫生倒下,很快第二波就趕到了。
由於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隻能爭分奪秒。
第二波心理醫生在得知了第一波同事的慘狀之後,決定再減輕一些壓力條件。
阮小沫拿著眼罩,看了靳烈風一眼,不確定地問:“給他戴上就可以了嗎?”
心理醫生從寫著什麼東西的小冊子裡抬起眼,點點頭:“對,麻煩阮小姐給少爺把眼罩戴上,這東西隔離掉視覺上的感受,起碼可以不讓我們在靠近少爺時,就加大少爺的心理壓力。”
少爺心理壓力一大,他們可就危險了……
阮小沫應了一聲,依言給靳烈風把眼罩穩穩地套上,但心裡卻還是隱隱覺得,這個方法……大概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果然……
在第一個醫生拿針管碰上靳烈風胳膊皮膚的那一瞬間,就被蒙著眼的靳烈風一把將胳膊彆到了背後。
阮小沫隻聽到哢擦一聲,頓覺得神經一緊。
針管掉地上,那名心理醫生扶著軟軟垂下去的胳膊直叫喚……看樣子,是脫臼了……
直到連接著靳烈風腦內檢測的電腦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今天的治療,才終於暫時告一段落。
今天他的精神損耗已經到達一個極限值了,不能再強行治療下去了。
晚上沐浴過之後,阮小沫躺在床鋪上,想起今天的心理治療,始終睡不踏實。
今天……其實一點進展都沒有。
如果接下來幾天都這樣……是不是就算新病毒培育成熟了,也沒用?
她好不容易昏沉去,半夜裡又忽然感覺到什麼似的,倏然睜開眼。
落地窗外的夜色,還很深。
她借著黯淡的壁燈,發現床上隻有她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