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肯自己麵對死亡,也不願意從她的心臟上培養一顆出來……
現在又冒著腦細胞死亡這樣不可逆的損傷,連這種藥都吃……
藥盒子靳烈風沒接住,她往他手裡一推,就往下掉,阮小沫就撿起來又塞。
靳烈風沉默了數秒鐘,突然在下一刻,直接握住了她的手,乾脆地把阮小沫也拉進了濕漉漉的浴缸裡。
“嘩啦啦”一聲,這次水花濺得更高,從浴缸邊緣躍了出去,弄得浴缸周圍都是水。
靳烈風自己在浴缸裡伸直了身體,墊在下麵,讓阮小沫剛好落在自己懷中。
阮小沫突然被他一拉,短促地叫了一聲,趴在他胸膛上,抬起頭和他呆呆對視。
靳烈風枕著浴缸邊緣,銳利的眉眼直直盯著她,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囂張得意的氣焰。
他低笑一聲,瞬也不瞬地盯著阮小沫,勾唇問道:“阮小沫,你知道你剛才是個什麼樣子嗎?”
阮小沫抿了抿唇,感覺到自己和他接觸的睡衣,也徹底濕透了,就連她的頭發絲上,都掛著水滴。
她沒有回答,而是不高興地瞪過去。
靳烈風能有什麼好話?
無非是說她剛才像個潑婦的樣子!
但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不把他自己當回事,她能氣成那樣嗎?!
靳烈風眸底的笑意不散,愈加濃厚,仿佛已經忘了她剛才突然就把他給推到浴缸裡的事了。
“你剛才……”他得意地哼笑兩聲,嗓音磁性,在安安靜靜的浴室裡,有種回蕩空曠的感覺,“是愛上我了的樣子。”
阮小沫整個人怔住,就那麼趴在他胸口,難以置信似的和他對望。
愛上他的……樣子?
怎麼可能?!
“自戀狂!”回過神的刹那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否定了。
她承認自己對靳烈風的反感在慢慢消失,甚至逐漸地在被他打動,但是說她已經愛上他……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靳烈風好整以暇地擦拭掉她鼻尖的一滴水珠,語氣篤定得不得了,“阮小沫,我這樣的男人被你愛上,有什麼不可能?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實際上,你就該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對我一見鐘情,然後對我死纏爛打,說什麼也不離開的!”
不是他這個人自戀,而是他對自己有自信。
一個長得好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長得好看。
他作為靳家的少爺,從小接觸的各年齡段的女人不少,也是從小就被各種女人圍繞討好,當然知道自己的魅力。
阮小沫沒有一見麵就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科學的事。
不過,她果然還是早晚被他迷的神魂顛倒,現在連他吃個藥她都能急得不得了。
嗬!
阮小沫無語地望著他:“……我覺得,明天我應該順便告訴心理醫生你自戀傾向有點嚴重,還有點妄想症,好讓他們替你一起治了。”
這男人是徹底自戀到沒救了……
說完,她就打算爬起來,懶得再跟這種自戀狂扯。
靳烈風的手臂卻扣在她腰上,不讓她離開。
“我叫自戀傾向?”他冷笑一聲,理直氣壯得很,“阮小沫,知道自己好看有魅力,也是一種自知之明。”
阮小沫:“……好,知道你有自知之明了,現在放開我好吧?”
她不跟他聊這個話題還不行嗎?
自戀就是自戀,隻有他有這麼多歪理邪說!
靳烈風果然鬆開手,任她爬起來,“讓傭人給你取件乾淨的睡衣換上,然後趕緊給我回被窩裡睡覺!”
阮小沫一聽他的話,卻又不離開浴缸了。
她兩手搭在浴缸邊緣,回頭看著靠在浴缸裡一副暫時不打算離開的男人,問:“你呢?”
她回去休息了,那他呢?
難道他還要待在這裡……繼續之前的事嗎?
想起靳烈風那隻滿是傷痕的手臂,阮小沫隻覺得心情又沉了下去。
靳烈風抬起下巴,衝著針管的方向抬了抬,隨口道:“我待會兒出去,你先回床休息,我——”
“嘩啦啦……”
他話音未落,阮小沫就鬆開了扒著浴缸邊緣的手,跨過他,在寬敞的浴缸的另一邊抱膝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