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濃重的酒味,照這個陣勢看,絕對是喝了不少的烈酒。
怎麼會……喝這麼多?
靳烈風退開一點之後,依舊隻是靜靜地望著她,眼底,似乎像是醉的不清得帶著迷離,卻似乎又清醒得讓她有種對方銳利得可怕的感覺。
“靳烈風,你這是喝了多少酒?”阮小沫抱怨地道。
剛才……是他沒站穩吧?
不然都喝成這樣了,還要準確地躲開她?
撇開彆的不說,他為什麼要避開她的接觸?
“我……沒喝多少。”男人回答,語氣似乎冷靜得很,可這話一聽就是醉鬼最常會說的。
為什麼……不回答他?
這麼晚了,他還沒有回來,她卻把自己收拾打扮好,是要去見誰?
還是說……她以為他今晚不回來了,所以乾脆打算在外麵過夜了?
挑了挑唇角,他露出一個自嘲的笑。
原來這女人也不是不會對某個男人熱情的,是麼?
之前對他那樣冷淡、抗拒,是因為她打從心底真心實意地反感他討厭他,對嗎?
阮小沫這次不再容他往後退開了,直接拉住他胳膊,往自己的肩膀上搭,一邊絮叨:“沒喝多才怪!你都站不穩了,靳烈風,你不是說在公司工作?是跑去哪兒喝了這麼大一堆的酒?還好我在出門前遇到你回來了,不然在路上錯過,我到KW撲了個空我真是要氣死了……”
靳烈風仿佛因為醉意有些微眯盯著她頭頂發旋的眼眸,瞬間在阮小沫看不到的時候,睜大了些。
她說什麼?
她說……她現在準備出門……是打算去KW找他的?
也許是喝了酒,警惕性不如平日,心裡這樣想著,脫口就出來了:“你是要來KW……找我的?”
阮小沫費力地扶著他一隻胳膊,極其不爽地抬起頭,終於白了他一眼:“不然呢?大半夜的我出去找鬼嗎?”
喝了酒的人就是這麼不可理喻。
也不知道動動腦子想想,她這麼晚出去,除了去找他這個還沒有回來的人,難不成還能是約了項德美逛街嗎?
靳烈風滯了滯,胸口有什麼感覺動了動。
也許……不是那樣的……
也許,那些照片,不是他以為的那樣的……
問問她,他們之前不是說好了的,要信任。
他任阮小沫扶著她,不著痕跡地自己站直了些,出聲道:“晚上有個……應酬……”
他忽然不想被她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更不敢讓她知道自己之前想了些什麼。
“稀奇了。”阮小沫一麵把他扶進主樓,一麵道:“應酬?靳烈風,你不要告訴我,這世界上還有你不得不喝的應酬?”
嘖嘖嘖,跟她裝什麼普通上班族呢?
他們這樣的上班族如果是要應酬客戶的,不得不喝很正常,不要說喝得路都走不穩,喝得在衛生間吐的,也不是沒有的。
可是他是誰?
誰敢跟他靳大總裁說一句“乾了”?
他要是不想喝,彆說應酬,就是他母親那位氣勢可怕的鐵娘子親自來,她相信,靳烈風連杯子都不會動一下的。
靳烈風不吭聲了。
阮小沫哼哼兩聲,跟她裝,還不如說他就是想喝酒,就多喝了兩杯呢!
不過……靳烈風平時在他麵前,其實喝得也不多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非常有品味地小酌品酒,像喝到今天這麼多的情況,幾乎是沒有的。
進了主屋,阮小沫把他扶到一樓大廳的沙發上,正要吩咐傭人去浴室放水,再拿點醒酒的藥過來,就聽到他忽然問道:“阮小沫,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
阮小沫轉過身,奇怪地看著他。
這男人怎麼了?
之前在車上,他還沒喝酒吧?就問她工作的事……
現在喝了酒回來,又問這個?
會不會……
阮小沫心頭頓時打起小鼓來。
靳烈風……不會真的知道了些她中午的事了吧?
不然……為什麼會今天第二次提到了?
心臟仿佛一瞬間被提到嗓子眼,阮小沫咽了咽唾沫,又轉了過去,儘量語氣平靜地道:“話?什麼話?你想聽什麼話?”
身後沙發上的男人沒有回答,一刹那的安靜,像是懸在頭上的劍,時時刻刻有可能掉下來似的,讓她的整個人都陷入一種不安和慌亂裡。
不能說……
在不確定他是否知道之前,這件事……她絕對不能自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