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矛盾,這是她當管家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為難和矛盾。
對於少爺,她是全然的信任和崇拜,少爺的所有定論,她都深信不疑。
按理來說,她是不合適把阮小姐那些否定少爺結論的話,轉達給少爺的……
可是她見過少爺和阮小姐是怎麼從一開始的水火不容,好不容易到了現在的逐漸有著更好的未來的端倪……
現在的少爺,比之前的那段時間,不開心太多。
哪怕是作為下人,她自然也是希望如果這件事,真的有阮小姐說的誤會,那肯定是能越早解決越好。
隻要阮小姐和少爺能回到前段時間,那樣的自然相處,那現在少爺再度暴戾起來的脾氣,自然也會下去。
所以,本來她隻需要報告阮小姐絕食的消息就可以了,她卻偷偷擅自把阮小姐的話,也一起重複了過來……
這兩個人脾氣都倔,但隻要能見麵……說不定,真的就可以說清楚這次的事……
“絕食?”靳烈風聞言,輕笑了一聲,紫色的眼底,卻全是冷漠。
他低頭,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自己的水晶定製袖口,一邊冷淡地道:“她又想用她自己威脅我?這個女人……還真是特彆會利用她自己來牽製我。不過……”
靳烈風轉頭,對朱莉冷漠地吩咐道:“背叛我的女人,還想要跟我提要求見麵?妄想!!!”
朱莉忍不住微不可見地擔憂地蹙了蹙眉頭,不確定地問道:“那少爺的意思是……”
“讓她絕食就行,每天的食物照樣給她送去,她不願意吃的話,也不用管她。”
靳烈風撇開頭,帶著深重恨意的目光落在懸吊著的那個人身上,似乎是下一秒,就要被那個人給千刀萬剮一般!
“是時候該讓她明白,一個背叛我的女人,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更不要說還想用她自己威脅我了!!!”
朱莉滯了滯,也隻能低頭答道:“好的,少爺。”
她沒想到……這次的事情,真的將一向將阮小姐寵進骨子裡的少爺激怒了……
這件事,肯定不可能像之前少爺和阮小姐幾次的吵架那樣,很快就平息的……
一時間,朱莉也不知道自己心頭是怎麼想的,但她隻是帝宮的管家,不可能替阮小沫做事,更不可能自作主張地放阮小沫出來見少爺……
朱莉定了定神,又道:“少爺,還有另外一件事,墨家的人根據酒店附近得人的目擊,查到了他們家的兒子現在在我們這裡,現在成天在外麵鬨要把人接回去。”
就在這時,剛好之前去取敏感劑的下屬也回來了。
他拎著敏感劑的皮箱子,和其他人徑自走向那個吊著陷入深沉昏迷的男人。
“他們再要人?”靳烈風冷笑一聲,“就算我不給他們,他們能怎麼辦?他們能拿帝宮、拿靳家、拿KW怎麼辦?”
朱莉不敢說話。
麵前這個男人,她是知道的,據說就是和阮小姐背叛少爺出軌的男人……
真假不論……她也明白,區區一個墨家,想要對靳家造成任何的威脅,都簡直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少爺……根本就不可能放人!
靳烈風卻在思忖了半秒後,忽而改變了主意,叫住了正要從箱子裡取出藥劑的下屬,“停下!”
下屬不解地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他,靜待著他的指示。
靳烈風俊美而邪魅的臉龐上,掛著陰騭而危險的笑意,他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宛如一件藝術品般的賞心悅目。
他邁著長腿,裹在西裝褲下的兩條腿筆直有力,慢慢踱步到了墨修澤的麵前。
附身,他撿起一支裝在黑絲絨的箱內的針劑,直起身子,緩慢地拔開了針帽,露出尖銳的枕頭。
針尖銳利可怖,散發著森森的寒意。
“我親自來。”
他的語氣就好像是談論紅酒的口感一樣,一點也沒有即將要做什麼殘酷的事那樣的暴躁,反而顯得優雅而沉靜。
擠掉針頭處的空氣,直到幾滴敏感劑的液體從針尖擠出,順著長長的針尖流淌下來。
靳烈風麵色冷峻,將針尖抵上那人的皮膚,然後,把針管裡的藥劑,一點一滴地推了進去……
一支針管推完,他隨手丟掉已經空掉的針管。
“好了,把他送回去。”靳烈風不帶一絲感情地吩咐道:“把他,親自送回墨家的人的手上。”
一次就折磨瘋了怎麼有意思呢?
先送回去,讓對方以為起碼是暫時的安全,再一點點的、隔三差五地折磨一次……這一定比現在這樣的折磨有意思!
到時候,他要叫整個墨家,都為了這件事,付出代價!
他要讓阮小沫和這個男人……都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