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在靳烈風的眼裡,簡直是極其礙眼!
靳烈風狠狠地盯著她,目光像是要把她盯穿似的,“晚上,裡麵有什麼需要,隨時聽著點,動作麻利點,彆以為你還是那個帝宮所有人都捧著的阮家大小姐!”
晚上隨時聽著點?
阮小沫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是什麼。
讓她做這裡的傭人,隨時聽候他們的差遣麼?
他堂堂一個帝宮,就這麼缺貼身照顧的傭人,一定要指定是她?
阮小沫想要冷笑,心知肚明晚上自己會聽到什麼。
“好的,靳少。”她維持著麵具一樣的假笑,這是她的保護色,“還有事麼?沒事的話,我就出去了。”
何況,什麼叫做帝宮所有人都捧著的阮家大小姐?
她以前不願意待在這裡,可他讓她走了麼?
如果可以,如果現在可以重來,如果她能做到,她怎麼可能願意待在這裡?!
靳烈風隻想撕碎她臉上雲淡風輕的笑容,恨不得抓住她質問她,她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哪怕,是之前和現在的待遇的差彆,她都能做到一點都不為所動,這麼事不關己嗎?!
但他隻是陰沉地盯著她,隻怕自己一說話,就會忍不住把那些質問脫口而出。
阮小沫見他不回答,也不再追問,隻轉身就掀開珠簾,走了出去。
珠簾放下相互撞擊,發出清脆好聽的劈啪聲。
阮小沫臉上的笑容,在出來的一瞬間,統統全都消失。
她麵色蒼白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本來以為隻要有機會見到靳烈風,她就能說清楚一切,就能解開這個誤會。
誰知道,原來解開誤會並不重要,因為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愛過她。
對她的好,不過是“馴鷹”的遊戲。
阮小沫試圖勾勾唇角,讓自己感覺不是那麼有所謂。
但她卻發現,她此刻的唇角,仿佛是掛上了千鈞的重量一般,無論她怎麼努力地往上牽動,都隻是徒勞。
外間依舊很安靜,那些躺在白色的長絨毛的地毯上的女人們,一改之前她進門時聽到的呱噪叫鬨,隻是神情詭異地目送著她出來。
阮小沫不管那些人,她隻是走到沙發旁,把一張那些女人沒用上的絨毯卷了卷,疊到沙發的一頭擺好,自己卷縮在那頭,靜靜地待著,等待著天黑。
隔了會兒,裡麵響起了米蓮娜嬌滴滴的詢問聲:“靳少,您要出去嗎?”
沒人回答她。
阮小沫隻是麻木著神情,就那麼目光散亂的盯著房間裡的某一個點,卻又似乎像是沒盯著那裡。
她就像是完全把自己的思緒抽離出去,好像她整個人早就不在這裡了,也自然注意不到裡間的任何動靜。
米蓮娜又帶著撒嬌的語氣叫了兩聲,換來一句男人嗓音且聽得出來心情極度不好的“閉嘴!”,裡間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珠簾被人掀起,阮小沫就那麼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也沒有抬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