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蓮娜狠狠地瞪了一眼阮小沫,氣衝衝地收回手。
明明這個女人已經被她設計,成功挑撥了和靳少的關係,為什麼失去了靠山的阮小沫,還能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好像她所做的一切,都刺激不到阮小沫一樣?!
阮小沫朝她露出一個談不上是譏諷還是禮貌的笑,然後這個應付的笑容迅速消失。
她起身,拍了拍那疊她打算晚上睡覺的時候蓋的被子,然後走出了房間。
她管不著那些一直躺在地毯上的女人晚上睡覺到底蓋不蓋東西,但她肯定要蓋,不然眼下的處境裡,她要是生病了就更麻煩了。
而現在,她要去找人問清楚一些事情。
靳烈風剛才跟她說過的那些事。
馴鷹。
一開始,難道他真的隻是把她當成難以馴服的鷹,設計了那些事?
她當時激憤難平,確確實實是信了他所有的話。
但不管怎樣,她都應該真的如他所說,去求證才對。
雖然,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大概跟她從靳烈風那裡聽到的,結果應該都會是一樣的。
阮小沫在整個帝宮裡晃蕩了一整天,仔仔細細地把曾經接觸過的人,都一一要到了聯絡方式詢問,甚至是早已經撤出帝宮的KW實驗室的研究員,她也打了電話過去。
所有人的答案都是躲躲閃閃,但從那些含糊不清的答案中,她還是能聽得出來,所有的答案,都是指向一個——
靳烈風說的話是真的。
他說的不是愛她是真的,隻是當她是一個頑固難以攻克的目標、當成一頭頑劣的鷹來馴服,也是真的。
她以為的所有關心和浪漫,不過是他玩弄人心的工具。
天色漸暗,阮小沫麵色麻木地朝著那個到處滿溢著糜爛氣息的房間走去。
穿過一處長長的走廊的時候,還有保鏢走過來,依舊維持了幾分以前的禮貌和尊敬地道:“阮小姐,您該去少爺晚上就寢的地方了。”
阮小沫扯了扯沉重嘴角,勉強拉出一個弧度,“放心,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我這不是正往那邊去嗎?”
這麼久了,她怎麼會搞不清楚呢?
就算她想跑,就算她就此心灰意冷,就算她不顧一切想要離開這裡,也不可能。
靳烈風認定了她背叛自己,以他向來狠戾的性格,更不可能輕易地放她走。
帝宮這麼嚴密的保全係統,她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衝的出去,怎麼可能離得開?
比起自找罪受,不如彆給自己找麻煩。
保鏢看著她臉上比哭還讓人覺得難受的笑容,紛紛沉默了。
他們是看著阮小姐如何從剛進帝宮的時候,對少爺的水火不容,到兩人過了這麼久,逐漸相處和諧快樂的。
就在前陣子,少爺還給阮小姐動用了KW的二十五架私人飛機,以達成天降泡沫雨的效果,還讓人包下阮小姐公司四麵八方的所有廣告大屏告白。
誰能想到,這才多久,兩人就變成了這樣?
阮小沫隻是兀自從幾名保鏢中間穿了過去,遊魂一樣地往前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保鏢臉上的神色。
KW,會議室。
長長的會議桌上,坐著各色皮膚、各種瞳色和發色的人種。
他們都是各國的軍事采購的高官。
而現在這些人都沒有一個人出聲說話,一直靜靜地等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那個高大英俊,此時臉色卻顯得陰沉的男人打電話。
“她還給實驗室打了電話的?”男人紫色的眼眸顯得冰冷,嗓音低沉:“那邊的回答怎麼樣?已經打過招呼了?知道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男人才掛了電話。
這個阮小沫,居然真的一個一個的親自打電話過去套話!
還好他的人早就已經周密地打點過,雖然長期在實驗室待著搞科研的人說謊不夠天衣無縫,但這種事,阮小沫也不可能直接直白地詢問。
回答顧左右而言他一點,要達到的效果也不是不能的事。
她問過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說漏嘴。
包括還在醫院養傷的齊峰在內。
旁邊穿著某國的軍服的金發男人看他終於打完電話,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靳總,剛才我們的話題,可以繼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