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很快走了過來,把一個黑色的絨布袋子,放在了餐桌上。
雖然他動作很輕,好似裡麵都是什麼需要輕拿輕放的寶貝,但也能看得出來,那袋東西極沉,又多。
墨修澤拉開絨布袋子的抽繩,將袋子從開口那頭,一點點卷下來。
裡麵珠寶一接觸燭光,就折射出璀璨亮麗的彩色光芒。
阮小沫之前拿去倒賣的絢麗無比,也珍貴無比的珠寶,一件不落,都在裡麵。
“東西都在你手裡的?可那些收買這些人做事的錢你是從哪兒來的?!”
原本她還想著,如果珠寶墨修澤拿去折現了幫她,起碼不用花墨家的錢。
這些錢,不算一筆小的花費。
她沒想到墨修澤非但沒有倒賣這些首飾,反而全從店老板那裡收來了。
店老板的好處費、買通那些人做事的錢,自然都是墨修澤出了。
她又欠了墨修澤一份沉重的恩惠。
墨修澤揚起下巴,逗她般地笑道:“心疼我的錢了?放心,我當然有辦法。”
他這副輕鬆又小嘚瑟的表情,很有種讓阮小沫回到學校時的錯覺。
而事實是,她現在正在亡命天涯,而墨修澤,再一次因為她而扯了進來!
阮小沫站起身,把那堆首飾的抽繩給拉好,然後丟到墨修澤懷裡。
“墨修澤,我不管你是不是沒有意識到這麼做的危險性,我隻要你現在立刻停手!”
她板起臉來,甚至連語氣也沒有一絲客氣。
她不想再見到在醫院裡看到的墨修澤。
靳烈風是個魔鬼,隻是以為墨修澤是她喜歡的人,就將墨修澤折磨成那個樣子。
如果知道是墨修澤幫她的,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停手,我不管你是怎麼回岸上都好,回去!”她雙手撐著桌子,半傾身朝向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掃乾淨所有你插手的痕跡,白家還能保護你和墨家!”
既然羅莎琳德那麼中意白家,非要讓白心宛做靳烈風的未婚妻,那說明白家在靳家麵前,肯定不算不堪一擊的。
白家肯出手幫忙,那這邊在不再跟靳烈風結下新的梁子之前,應該就還算安全。
可是墨修澤現在,簡直就是在挑釁靳烈風!
他不是沒見識過那個男人的可怕,可為什麼他還是要這麼一意孤行地以身犯險!
“回去?”墨修澤望著她嚴肅的臉色,輕笑一聲,“小沫,我回不去了,從我下定決心選擇你,拋棄墨家的時候,我就已經回不去了。”
他都打點好了。
墨家不會有事,他的父母不會有事。
隻是從今往後,少了他這個兒子。
出國留學的那幾年,他失去太多了。
他失去了一個女孩對他最真摯的感情和最珍貴的真心。
他不知道現在挽救,到底還來不來得及。
但他隻知道,遺憾已經發生了一次了,他絕不會再讓遺憾發生第二次!
第一次出國留學,他是無奈,也是不夠強大。
可這一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是賠上這條性命,他也一定要護著這個女孩!
拋下她、離開她的事,他再也不會做了。
阮小沫被他的話深深地震動著。
選擇她,拋棄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