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夢裡,也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深陷泥潭,掙紮痛苦。
墨修澤,不該陪著她經曆這些的。
“不準動她?”
靳烈風嗤笑一聲,不屑地將雪茄丟在腳下,用鞋底碾了幾下,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完全不把墨修澤這邊的荷槍實彈看在眼裡的模樣。
而下一秒,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從大衣的內側拔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的。
手槍的槍口,不偏不倚地對準了墨修澤。
男人勾起一邊的唇角,俊美的臉上滿是嗜血的殘忍,“她我當然要留著慢慢折磨,至於你——”
他笑了笑,語氣裡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分:“前麵不遠,有一片鯊魚正在覓食。”
說著,他抬了抬另一隻手,就有人舉起了一塊平板電腦,上麵如同雷達般掃描旋轉的畫麵,一看就知道應該是類似某種物種檢測的數據傳輸圖像化顯示。
靳烈風盯著阮小沫,一字一句地道:“之前那個人被咬斷雙腿的畫麵,你錯過了,不如這次,就讓你親眼看看,你的情郎被丟進鯊魚群,被一群鯊魚撕扯搶著入口的畫麵,如何?”
泛著紅色血腥的鯊魚池的那一幕,再度從腦海中蘇醒。
被身後鯊魚窮追不舍,幾乎喪命在鯊魚嘴裡的恐懼,從記憶深處蘇醒。
阮小沫幾乎是要控製不住自己的顫抖。
“靳烈風!你帶我回去!”她脫口大喊道:“你彆傷害其他人!”
“嗯,帶你回去,不要傷害彆人,是麼?”
靳烈風點點頭,仿佛是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似的,笑了笑。
可就是轉瞬之間,他臉上的神情就變了。
冷漠、狠戾、暴躁。
“阮小沫!你真當你是什麼寶貴得不得了的東西?帶你回去?哈,帶你回去等著你下一次逃跑嗎?!你以為你回去,就能抹平息所有事情?!”
靳烈風冷笑著輕微搖了搖頭,半側著臉看著阮小沫,蹙了蹙眉,語氣輕柔,卻又叫人感到徹骨的寒冷。
“你太高看自己了。”
隔著一段距離,阮小沫依然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仿若冰霜一般,凝結進人的血脈,凍結住每一滴血液。
“今天,你的人當然跑不掉,你的情郎,自然也要死在你麵前!”
靳烈風朝一旁的保鏢偏了偏頭,示意對方行動。
墨修澤這邊的人連忙圍在自己的老板麵前,拿槍對準了過來的那名保鏢。
瞬間,那名保鏢就成了眾矢之的。
但靳家的保鏢一向訓練有素,即使被這麼多的槍口對著,也臨危不懼。
他朝前走了幾步,麵向阮小沫道:“少夫人,少爺請您回來。”
請她回來?
阮小沫聽到保鏢的用詞,簡直覺得諷刺。
靳家的少夫人,她哪裡是靳家的少夫人了?
這個身份對於她意味著什麼,靳家不會有人不明白。
阮小沫隻緊緊盯著靳烈風不放,重申道:“靳烈風,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夜色裡,靳烈風輕輕用拇指推開手槍的保險栓,發出響亮的一聲金屬撞擊聲。
他的眉目漸漸變冷,掩飾住眸底翻湧而激烈的情緒。
“你跟我走?阮小沫,你逃跑過一次又一次,你以為你的意願,在我這裡還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