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出生開始,到遇到他,再到現在步入的絕境。
這二十多年的記憶,統統都必須抹掉。
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晃動著鼠標,點開一個畫麵。
阮小沫的病房監控。
她和那天死咬著他胳膊不放的瘋子模樣,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可是現在的她,安靜得像是一個死人。
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病床上,任由周圍的人對她做檢測,監測身體數據,注射藥劑。
她沒有一點反應,仿佛擺在那裡的,不過是一個大型的人形娃娃。
靳烈風盯著她的臉,蒼白、瘦弱,從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的情緒波動,麻木而冷漠。
她終於徹底地放棄了掙紮,也終於將她的靈魂,從他這裡抽離了。
待在這裡的,不過是一具存放著她對他的恨意的軀殼。
他終究,還是留不住她。
心留不住,隻徒留著這樣死氣沉沉的軀殼,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清楚的知道,接下來,她的身體會因為缺少正常人的行動,而越來越虛弱。
大腦也會因為長期維持這樣的狀態,而可能真的產生不良的症狀。
繼續把她留在這裡,留在他的身邊,對她來說,隻不過是在提前耗儘她的生命而已。
可身體裡近乎本能的占有欲,讓他對於這個女人的占有是出於本能的。
“咚咚。”書房門口敞開的門,被人禮貌地敲了幾下。
靳烈風抬眸,看到門口已經出院重新回到工作中的齊峰。
“少爺,之前少夫人背叛您的事,我們已經找到了證據,足以證明少夫人確實是被陷害的了。”齊峰進來恭敬地報告道。
靳烈風眸色一凝,但沒有說話。
齊峰轉過身,朝門外喊道:“帶進來吧!”
很快,一個頭上帶著布袋罩著頭的女人,被幾名保鏢推了進來。
“嗚嗚嗚嗚……”
女人大概嘴裡也塞了東西,不能說話不能喊叫,隻能害怕地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靳烈風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把視線重新落在了齊峰身上,“怎麼回事?”
這個女人就可以證明阮小沫之前是被陷害的?
監控視頻上明明就是——
他心頭的疑雲,在齊峰將女人腦袋上的頭套摘下來的一瞬,完全釋開了。
被麻繩五花大綁著推進來的女人的那張臉,和現在已經瘋了,被關起來的米蓮娜的臉,簡直一模一樣!
“唔唔——”女人頭套一被摘下,更加驚慌起來。
“這個女人是我們在米蓮娜家宅外麵發現的,她從上周開始,在周圍鬼鬼祟祟好幾天了,隻是以前用圍巾和墨鏡這些東西擋著臉,直到我們追蹤了她的電話,發現她給米蓮娜的號碼打去發了無數個電話短信,才確定了她和少夫人被陷害的那件事,是有關係的。”
“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全部已經弄清楚了,米蓮娜那邊拿錢,找了這個身材和她差不多的女人,整容整成和她一樣的模樣,並讓這個女人模仿她的言行舉止,所以那天出現在監控視頻裡,是這個女人,而不是米蓮娜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