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風抬眼,紫色的眸子在聽到“催眠治療”的一瞬間,變得如同寒冰一樣冷冽。
“沒有人能把她從我心裡抹去!”他的話一字一句,鏗鏘而篤定。
有的事,不用試,也知道結果。
阮小沫之所以能忘了他,是因為她本身就不愛他,對他唯一的感情,也隻有恨而已。
可他的感情,卻已經濃烈到骨子裡,和他的血肉融為一體。
這輩子,再不會有這樣一個女人出現,他也再不會這樣深刻地去愛一個女人了。
他不治療,不想失去現在他還唯一能夠擁有的,關於她的記憶。
這是他決定放手後,最後能擁有的了。
他絕不會同意詹妮弗的這個提議!
詹妮弗有些著急:“少爺,可是這樣下去,您的心理狀況肯定會影響身體的狀況——”
她的聲音,被男人瞟過來的視線打斷。
“詹妮弗,你是我聘請的心理團隊的領隊,我不希望你失去你的專業性,插手雇主的其他事。”
靳烈風盯著她,眸光冷得很,“你隻需要做好我吩咐你的事,聽懂了嗎?!”
詹妮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連忙低下頭,恭敬地道:“知道了,少爺,是我剛才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她本來一向是應該很專業的。
不該插手的事,她也從不會多說一句。
隻不過,也許是這段時間看多了他的自我折磨,讓她不由得生出幾分的同情。
如果阮小沫一開始就能喜歡上他,那她眼前這個冷血的惡魔,應該也早就得到救贖了。
可惜,現實中,沒有如果。
靳烈風把文件隨手遞給一旁的齊峰,然後打算登機。
齊峰收起文件後,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齊峰沒有多想,接了起來。
“什麼?相親?”電話那頭說了幾句之後,齊峰臉上的神色奇怪了些,他望向自家少爺,道:“少爺,阮小姐,好像跑去相親了。”
靳烈風眉頭猛然蹙緊了些,英挺的眉目間,一道深深的溝壑豎了起來。
那女人去相親了?!
她沒事跑去相親乾什麼?!
還是說,她想嫁人了?
可她現在年齡也不大,她的“父母”也一直在方麵沒有催促的意思,她明明整個人都醉心在服裝設計上,怎麼會突然想著跑去相親?
“她——”
剛說出一個字,靳烈風就臉色一變地閉了嘴。
當初他剔除植入記憶中關於戀愛的部分,是他的私心,可是現在,也該結束了。
真正的放她自由,是讓她自由的生活,也自由的戀愛。
他不該乾涉她的感情生活的!
男人的下頷線繃得緊緊的,沉默半晌之後,他臉色沒有舒展開來地轉身,臉色沉沉地問道:“相親的地點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