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少爺的感情一旦壓製不住,衝動之下,傷害的,不單單是他自己,說不定會讓植入記憶的事,功虧一簣。
男人高大的背影忽然滯住。
詹妮弗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一瓶藥,走上前去,“少爺,您不接受心理治療也可以,這是我最近研製的藥,可以抑製大腦中掌管感情的部分的神經。”
靳烈風一動不動,沒有再把槍對著她、嗬斥她,但也沒有接過那瓶藥。
詹妮弗歎了口氣,把藥塞進了他外套的衣兜裡。
無論少爺如何暴躁、殘忍,對他人如何冷漠狠戾,但阮小姐,始終是他心頭的軟肋。
無人能觸碰,包括他自己。
“這隻是起暫時的抑製作用,不會消除或者減輕阮小姐在您記憶裡的印象。”詹妮弗解釋著:“不過藥有副作用,我希望您能早日離開這裡,不需要吃這個藥。”
原本一切計劃都是完美的。
阮小姐被送到這裡,而少爺則決不會出現在任何她在的城市。
阮小姐不會有任何再接觸到他的機會,剩下的餘生,自然會在萬全的保護和安排下,快快樂樂地過下去。
可也許是命運吧,阮小姐終究還是陰差陽錯地遇到了少爺。
靳烈風抿了抿唇,薄薄的唇線抿得緊緊的,冷峻的麵龐上,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詹妮弗退開一步,躬身道:“少爺,您該早點回去休息了。”
清晨的時候,鬨鐘已經響了一遍又一遍了。
重莫從被窩裡伸出手,腦子裡頭疼欲裂地痛苦尋找著發出巨大響聲的鬨鐘在哪兒。
床頭的櫃子上摸索一遍之後,鬨鐘卻完全沒有影蹤。
重莫閉著眼,死活不肯睜開眼,整個人無知無覺地往著更遠的方向探索,被子被她裹著,像一個移動的城堡一樣往前挪動。
很快,“移動城堡”就從床上失了蹤影。
“哎喲!”
重莫一聲慘叫,從掉在地上的被子間探出頭來。
鬨鐘就在她腦袋旁床頭櫃的地上,還在持續不斷地叫著,不知疲倦,刺耳得很。
重莫憤怒地拿起自己的小鬨鐘,狠狠地按了下去。
腦中終於不叫了,房間也終於安靜下來了。
重莫坐在地上,嗷地鬱悶嚎叫了一聲,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沒讓自己再躺下去。
原來鬨鐘之前叫的時候,就被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到了床下了,怪不得她摸了半天摸不到。
重莫不爽極了,腦子裡有混得很,渴睡得很。
可不行,她得起來,她還要上班!
重莫仿佛像是喪屍片裡緩慢行動的喪屍一樣,痛苦萬分地從被子裡鑽了出來。
門被敲了兩下,傳來母親溫柔的聲音:“莫莫,早餐好了,再不起來就要涼了哦!”
重莫一邊答應著,一邊閉著眼摸出門洗漱。
當她一邊刷著牙,一邊又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間,一個畫麵竄進她的腦海裡,刹時把她嚇得一個激靈,睜開眼來,見鬼似的瞪著鏡子裡的自己。
她、她、她昨晚是不是,親了靳烈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