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能安安靜靜看著她的時間,也是一種奢侈。
也許是就算墊了軟綿綿的大熊布偶,也許是哪怕在睡夢中也感覺到了有人的視線,重莫的睫毛顫了顫,像是即將醒來似的。
男人臉色一變,倏然站直了身體,還順勢用腳尖踢了踢她。
重莫唔了一聲,真的醒了過來。
“誰踢我……呃?靳、靳烈風?”她睜開眼,一臉茫然:“你怎麼會在我家?”
靳烈風冷著臉睇著她,語氣冷漠:“你自己好好看清楚了,這是在誰的地方?!”
重莫疑惑地四下打量,這才想起,她不是在自家臥室裡睡覺,而是被困在了靳烈風家的收藏室裡了。
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解釋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留在這裡的,我隻是——”
重莫的手無意識地按在了大熊布偶上,才讓她想起了自己送給他的那些東西,居然都被精心保存在這個收藏室裡了!
她應該向靳烈風問清楚,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拒絕她!
又為什麼要把她送的東西都收藏起來!
重莫揪著大熊布偶拽到了麵前,一改之前的慌亂,定定地望著男人。
她問道:“靳烈風,你不是對我沒興趣嗎?你不是說隻是我在對你癡心妄想嗎?那你告訴我,我送你的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裡?!”
重莫以為,這樣鐵錚錚的證據擺在靳烈風麵前,起碼能從他臉上看到一點措手不及的。
但男人的麵龐依舊冷漠,英俊的臉上甚至還帶了些邪惡的嘲諷笑意。
“你想是什麼理由?”靳烈風高高在上地低頭望著她,語氣惡劣:“你是不是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內心在狂喜,以為我其實是喜歡你的?”
重莫被他這種輕佻而諷刺的語氣弄得胸口一滯。
什麼叫她內心狂喜?
難道不是嗎?
否則他為什麼要把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送的東西,這樣精心地擺在家裡?
“不然呢?”重莫硬著頭皮反問:“不然還有什麼理由,會讓你把你秘書說過丟垃圾廠處理的東西,擺在家裡?你家還有另外一個地址名字叫垃圾場嗎?!”
“嗬。”男人卻隻是冷笑一聲,仿佛在嘲笑她的自戀,和自欺欺人的可憐。
重莫被他的態度弄得有些忐忑起來。
不然還能有第二種解釋嗎?
那他倒是說啊!
“靳烈風,你對我明明就不是你表現出來的那種樣子!”她執拗地喊道:“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拒絕我?!”
靳烈風這下連那一絲冷笑也收斂了起來。
他冷漠地看著她,薄唇微動,“我最討厭自作多情和厚臉皮的女人,而你這種說了離開,還偷偷躲在這裡想要留下的,更是令人惡心!”
猝不及防地,靳烈風俯下身,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紫色的雙眸裡,不帶一絲感情地注視著她。
“滾!”他的語氣裡有著殘忍和威脅:“在我還沒有對你真正動怒之前!”
重莫以為自己找到了能夠問出靳烈風拒絕她的原因的把柄。
沒想到,卻換來了她流落郊外的下場。
夜黑風高,夜色幽涼。
重莫被幾個女傭人拽出了郊外波束的大門,連她的包也被人從裡麵丟了出來,“啪”地落在她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