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就該渾噩的、不清楚的活著,這樣能省很多事,得過且過,也就好了。
可是她不願意。
靳烈風盯著她,眼底的情緒,也漸漸沉澱下來。
那一絲不耐煩,完全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冷漠。
就像是那天,她提到這個要求的時候,靳烈風的反應一樣。
“靳烈風。”重莫望著他,語氣陳懇:“你為什麼就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為什麼會直接否認我的提議,我是服裝設計師,我想讓我們的婚禮更有意義,我想看你穿上我設計的禮服娶我,這很過分嗎?”
不過分。
不論這個問題問誰,答案都肯定是不過分。
因為這個行為,本身而言,就是非常特彆而有意義的。
但對於重莫來說。
不可以。
男裝的設計,尤其是婚禮禮服的設計,會不會觸碰到關於阮小沫學生時期,給墨修澤設計禮服時的記憶。
這很難說。
有可能,這就會成為一個誘發阮小沫記憶回歸的引子。
也可能,隻是他的虛驚一場,最終什麼都不會發生。
靳烈風皺緊了眉頭,陰沉著臉盯著她。
他已經成為了他計劃之外的“問題”了,阮小沫對他沒來由的好感,和窮追猛打的追求,讓他不能在以遙遠的位置,繼續旁觀。
那他就不允許,再出現其他的問題!
風險不能再擴大。
“隻是一件禮服,你就一定要因為這種小事,和我吵嗎?!”靳烈風的語氣比起之前,顯得冷淡了不少。
重莫咽了咽唾沫,感覺自己的心臟忽然地收緊。
又來了。
提到這個問題,靳烈風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對這個問題的抵觸和堅持,超乎她的理解。
“可你不就是因為這件小事,才會和我冷戰的嗎?”重莫掐緊了掌心,刺痛的感覺從掌心傳來,“靳烈風,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我不講道理?”男人忽然笑了笑,俊美的臉上笑意卻比剛才的聲音還要冷冽。
他忽然收住唇角的弧度,沒有神情地盯著重莫,“是,我不講道理,重莫,如果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就彆再沒完沒了得提這個該死的要求!!!”
重莫怔怔望著他,感覺自己是不是還是弄錯了什麼。
她以為,靳烈風為了他們的婚禮,悄悄地做了這麼多事,準備了這麼多東西。
她真的以為,也許今晚真的能夠把話說清楚的。
可她錯了。
就算她這麼想的,但靳烈風並不想。
她的要求,在他看到來,似乎就是女人的無理取鬨一樣讓男人感到煩躁和討厭。
重莫抿了抿唇,低下頭,退後一步。
“靳烈風,我以為,你今晚起碼能告訴我答案。”她低聲地道:“而不是依舊像之前那樣,輕飄飄地一句話,隻要我聽話。”
聽著她細細的聲音,靳烈風的眉頭皺緊,眸底浮現出一絲痛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