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在彆人口中,已經死了的女人。
直升機旁,齊峰的人已經傷了不少了,對方的情勢,也不比他們好多少。
但直升機上的那名中年女人,卻慢條斯理地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緩緩翻看,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場上的廝殺和死亡。
唯一能夠讓她關心的,是這場戰役下來,她能去自己兒子的婚禮現場,親自會一會那個傳說已經死了的女人
阮小沫。
她親眼見過阮小沫的死亡證明。
瘋掉,被關進精神病院,沒多久,就傳來了死訊。
一個瘋子,得不到她兒子的愛,死了就死了,她也就沒有再過多關注了。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可為什麼,會在她放鬆許久之後,甚至打算直接跟白家商量結婚的具體事宜的時候,那個該死的阮小沫,又冒了出來?!
真是陰魂不散!
等這邊攻了進去,她要那個阮小沫,這次真真切切地死在她眼皮子底下!
否則靳白兩家的聯姻,就永遠沒有可能了!
“少爺!”
機艙外麵,忽然傳來齊峰恭敬的聲音。
“廢物!跟了我這麼久,就這麼點人,也能中槍了?!”
由遠及近的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狠戾,有著骨子裡嗜血殘忍的氣息,叫人光是聽著,就感覺不寒而栗。
“少爺,不是齊助理的錯,是夫人——”有人想替齊峰解釋。
“多嘴!”齊峰臉色驟變,趕緊喝住了那個人。
夫人打他,是理所當然的事,他該挨的,就挨著。
沒什麼好給少爺告狀的!
靳烈風臉色沉了下來,他拎起齊峰,打量了眼齊峰身上的傷,就將他交給了跟隨他過來的醫護人員。
“母親,齊峰也隻是聽我的話辦事,您不至於要人命的架勢吧?”
他踱著步子,緩緩走到直升機艙門前,抬頭,冰冷的目光,對準了自己的母親。
齊峰身上好幾處槍傷,處處是對著要害處來的。
如果不是齊峰訓練有素,閃避靈活,隻怕現在早就死了,哪能堅持等到他來?
中年女人終於停止了專心致誌的看書。
她合上厚厚的書頁,將硬殼精裝的書本在自己身旁放下,恰好放在一把子彈已經全部打空了的手槍旁邊。
“怎麼,作為靳家的前主事人,我羅莎琳德這點權利都沒有嗎?”她也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的兒子:“齊峰是你的人,也是靳家的下人!”
她羅莎琳德想打就打,想殺就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靳烈風勾了勾唇角,總是他這笑容裡沒有一絲真正的笑意,也依舊迷人得如同是暗夜裡誘人而帶刺的薔薇。
讓人想要伸手去摘,卻忽略了被刺紮破手指的危險。
“但現在靳家的掌權人,是我,母親。”
靳烈風漫不經心地轉著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慢慢地來回走著。
“您無權對我的人動手,更無權闖入我的婚禮。”
他停下,薄唇掠起的弧度,緩緩收攏成涼薄殘忍的線條。
“我勸您離開,這是我對您最後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