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阮如煙解釋一次,也是在傷她自己一次。
“……阮小沫,你騙我!”
阮如煙看到她因為這句話泛紅的眼底,愣了會兒,仿佛是相信了,卻更不敢去相信。
“你騙我!你絕對在騙我!”她用力抓住阮小沫的肩膀,“他沒有死,墨修澤沒有死!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阮小沫看著她接近歇斯底裡的狀態,知道她不是不信墨修澤的死訊,而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接受。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當我是在騙你吧。”
阮小沫輕易地,就拉開了她的手。
阮如煙眼裡,似乎已經沒有了她的存在,隻是不斷地喃喃念著“他不會死的、他沒有死”,一邊靠著牆,痛苦地蹲了下去。
和阮如煙一向不對付,可此刻,阮小沫第一次能感受到她那種絕望。
逝者不能複生,這是人最無力的事。
阮小沫越過她,用力閉了閉眼,生生將眼底的濕意忍耐住,才邁步走向飯廳。
“大小姐,飯廳那邊已經開飯了。”路過的傭人通知她道:“老爺找您母親去了,待會兒就來,讓我通知您先過去。”
“好,我知道了。”阮小沫答應著,朝著飯廳走去。
這幢大房子,她好歹還是住了十幾年,就算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也還是記得房屋的結構。
一進飯廳,她就愣了愣。
飯廳裡,不是隻有靳烈風一個人,還有阮如雲,竟然就坐在靳烈風的旁邊。
阮如雲坐在靳烈風手邊,椅子挨得很近,一看就是自己後來拖近的。
阮小沫現在的心情很糟,並不想理會她打算做什麼。
阮小沫隻是默不作聲地走進來,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阮如雲見她在靳烈風的另一邊坐下來,眼底露出一絲心有不甘的神色,又將自己的椅子拖得離靳烈風更近了些。
一眼看去,就好像她自己,才是和靳烈風關係親密的女伴似的。
“小沫啊,聽說你前段時間出國遊玩,國外事故搞錯了人員名單,才會出了之前的烏龍,我真的好擔心你啊。”
阮如雲借著他們之間隔著一個靳烈風的緣故,故意探頭跟阮小沫說話,實則悄悄地貼上了靳烈風的胳膊。
阮小沫聽到她的話,不由得望了那個一臉淡定的男人一眼。
原來她那場烏龍葬禮的後續是這樣。
她出國旅遊,國外事故,名單弄錯,所以就有了那場假的葬禮。
她就不信在阮如雲是真的信了這套說辭。
但顯然,所有的人起碼表麵上,都把這套說辭“信以為真”了。
否則怎麼說?
除了靳烈風這邊的人和墨修澤這邊,沒人知道這場葬禮,到底是怎麼來的。
“謝謝你的擔心。”阮小沫瞥她一眼,“但不做虧心事,我相信老天爺不會報複在好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