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刺痛之後,冰冷的液體,從針管裡,進入到她的血管中。
涼意,順著針管中液體的減少,逐漸滲入她的身體內。
這股涼意,讓阮小沫打從身體裡地感覺到寒冷。
寒冷包裹著她,隨之而來的,則是更甚的黑暗,和她已經有心無力、抵抗不了的困倦……
KW大樓的會客室裡,蘇琪琪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屏幕,朝著沙發那邊的男人說了聲,“小沫她掛掉了。”
靳烈風優雅地端起咖啡,不以為意地道:“那這件事就再說,反正他不就葬在那裡?有空了,我會自己帶她去看一眼的。”
蘇琪琪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很生氣。
靳烈風這個男人,對墨修澤態度,一直都很統一。
他從來沒有為了跟阮小沫示好,而假惺惺地同情或是誇獎過墨修澤。
而墨修澤……
蘇琪琪很清楚,為阮小沫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願意,他認為,值得。
至於是否真的值得,他是不是有必要連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替阮小沫考慮,這不該是她來判定的事。
感情這件事上,每個人都是傻子。
愛一個人,倘若是真的那麼喜歡,那所有的理智和價值計算,都會在感情麵前失效。
就像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當初為什麼一定要摻和這件事。
她做一個普通的服裝設計師,每天好好上班,再好好找個男人嫁了,也不難。
可她非要因為那個男人,而放棄自己原本的生活,這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可是,小沫之前是希望我們一起過去的。”蘇琪琪平靜地道:“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希望能確定下來你們這邊的時間。”
“我說了,你可以把地址給我。”靳烈風抬眸,深紫色的眸子裡,並沒有一點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意思。
墨修澤墨修澤。
那個男人死了,他可以帶著阮小沫去墓碑前看看。
但不意味著,他一點都不介意這種事。
就算要帶阮小沫去,那也得是他願意找個合適的時間,帶她快去快回。
那個女人對墨修澤的感情,就算不是愛情,也超乎了一般的友情。
尤其是,那個男人可以說是為她付出了整個生命。
靳烈風想起來,就有些不爽。
如果不是當時在郵輪上的那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該死的子彈,那個墨修澤現在明明就還能活得好好的!
那個時候,就算他活抓了兩人,那個墨修澤,也隻是會被他緩慢地折磨,不至於這麼快,就半隻腳踩進了棺材裡。
更不會,因為他的死,就讓阮小沫那個女人一直銘記著不肯忘記。
現在墨修澤死了,對他來說,卻比活人還麻煩!
何況,阮小沫那個女人,非要查出了當初開槍的人,才肯和他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