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讓巫貞怡嚇得渾身一顫,連忙蹲下身捂住自己的腦袋。
她幾乎被剛才的那一聲嚇死。
“你說得對。”
靳烈風放下舉槍的手臂,沒有去管天花板上被剛才那一槍打穿了一個深深的黑洞。
他慢條斯理地收好槍,才抬頭對著那個瑟瑟發抖的中年女人繼續說話。
“殺了你,就算我能處理,也確實會擔心,她有一天會不會發現這個事實。”
他對阮小沫之外的任何人,都沒有什麼憐憫之心,更不要說,巫貞怡這樣拿自己當誘餌,騙女兒來醫院,要強行流掉自己孫子的人!
但他唯一的軟肋,就是阮小沫。
郵輪上,墨修澤墜落海中的時候,阮小沫整個人徹底崩潰。
如果他真的就這樣殺了她的母親,那後果……不堪設想。
換做是以前,他還沒有愛上阮小沫的時候,是從來不可能考慮這些問題的。
可如今,他不得不顧忌到阮小沫的感受。
靳烈風慢條斯理地把槍收起來,睇著那個嚇得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說,為什麼一定要阻止她和我在一起?!”
蹲在地上的巫貞怡愣了愣,她僵硬地捂著腦袋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沒有說話。
在她盯著地麵的視線範圍內,能看到那個男人精致昂貴的手工皮鞋,一點一點地向她靠近,最後在她的麵前停住。
“如果說你之前就認為不妥當,那麼,怎麼會在醫院的時候,卻從來沒有對我和她的關係提出過異議?”
靳烈風也蹲了下來,盯著那個一語不發的中年女人。
她剛才被朝天的那一槍嚇得不輕,臉色蒼白,臉頰消瘦,一雙驚恐瞪大的眼睛裡麵的情緒,像是被凝滯住了一樣,遲遲沒有波動。
靳烈風不耐煩地用手指扣了兩下地麵,冷聲催促道:“說!”
這一聲,把中年女人嚇得渾身抖了抖。
“我……”巫貞怡咽了咽口水,才道:“我那時身體狀況不好,精神也很差,根本沒有餘力來管我女兒交男朋友的事,何況那個時候,我自己的婚姻也處在一片混亂的局麵,我沒插手,也是正常不是嗎?”
靳烈風冷笑一聲,把她還要繼續解釋的話,給嚇得突然停住了。
“身體狀況不好,精力不佳,自己的婚姻一片混亂。”他重複了一遍巫貞怡的解釋,點了點頭,“很好的借口,你之前的長期住院的經曆,用在這個上麵,作為借口,是真的不錯。”
聽到他的話,巫貞怡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想乾什麼。
靳烈風的話的意思……難道不是覺得她的解釋,有道理麼?
可為什麼,她卻覺得,靳烈風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認可她的解釋?
“但是。”
巫貞怡一抬頭,就對上那雙鷹一般銳利的深紫色眸子。
“但、但是什麼?”她心臟倏然一緊,說話就結巴起來。
靳烈風緊盯著她,語氣間,顯然是並不相信她的話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