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是不可能再縱容她繼續吃哪種藥的。
阮小沫盯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陰暗天色,穿著白色的寬大連衣裙,神色憔悴。
下雨了。
什麼時候開始下的?
她記不清楚。
也許是從她站在這裡開始,外麵就在下雨,也許……
阮小沫低下頭揉揉太陽穴。
那種藥的副作用是顯而易見的,她的記憶力,真的因為藥效的副作用衰退了不少。
那天她是自己回的帝宮。
下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司機和保鏢的車隊,依舊停留在留下等她。
她什麼都沒有說直接上了車。
司機和保鏢都沒有問她任何問題,他們沉默寡言的樣子,顯然是靳烈風已經囑咐過他們什麼。
回去後,阮小沫在書房見到了靳烈風。
他穿著居家服,顯然比她更早回來的,見到她的時候,他隻是瞥過來一眼,就收回視線,然後讓她去醫療隊那邊做大腦檢查。
她沒有拒絕,過去接受了檢查,結論是大腦有部分組織受到了影響,活躍度明顯降低,但因為發現得早,還可以調理回來一些。
調理回來?
阮小沫看著落地窗上倒映出來的自己,神色憔悴,頭發毛躁淩亂。
她不覺得有什麼好需要調理的。
如果她真的老年癡呆了,如果真的變成白癡了,說不定,她還能快樂一些。
“少夫人。”傭人敲了敲門,走了過來,恭敬地道:“少爺今天需要留在公司開會,晚餐就不回來用了,少夫人現在可以過去用餐了。”
阮小沫轉過身,心底掠過一絲意外。
靳烈風……加班了?
自從她回到帝宮之後,他哪怕是公司有要事,都會帶回家裡,或者在回來的車上處理,從來不會加班的。
見她遲遲不回答,傭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揣度著她的心思。
“那……少夫人需要改一下晚餐的時間嗎?”
阮小沫回過神,搖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就過去。”
靳烈風就算加班少,也不代表他就有必要為了她,每天都按時回來吃飯吧?
公司有事,她也不該纏著他非要他回來陪自己吃晚餐。
“那……少夫人需要換一身衣服再去用餐嗎?”傭人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又謹慎地問著。
阮小沫疑惑地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連衣裙。
她穿著連衣裙去飯廳用餐有什麼問題——
她呆住,轉身看向落地窗裡的自己。
帶著雨點的玻璃窗上,映照出她穿著孕期的長裙的身影。
這是……她懷著靳煦的時候,穿得孕婦連衣裙?
她怎麼會穿著這個?!
不是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她就讓傭人把孕期的衣物都收起來了嗎?
“是誰把這條裙子放在我衣帽間的?”阮小沫生氣地問道:“我不是說了這些衣服都要收起來的嗎?!”
傭人瑟縮了下,膽怯地回道:“少夫人……這是您早上特意吩咐人給您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