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琳德夫人,請您稍微再等一下。”阮小沫勾著她繩索的一頭,用力地往外拽著,“還差一點……”
要不是她的手被反綁在身後,她看不到對方手上的結的樣式,隻能憑借著摸索來嘗試解開,自然更費工夫。
要是在身前的話,能看著繩結解開,肯定就會快速多了。
阮小沫不顧自己的手腕上,已經明顯磨出了血痕,努力地動著手指,去解開羅莎琳德手上的麻繩。
終於,她感覺到羅莎琳德手腕上的麻繩,有一點點的鬆動了。
她滯了滯,臉上露出一陣喜悅,連忙更加用力地去拉拽那根繩頭的位置。
隻要把那根繩頭從圈裡給繞出來……隻要能繞出來,羅莎琳德手腕上的繩子,就一定可以解開了!
隻要——
“嘭!”
就在阮小沫快要把羅莎琳德手腕的繩子解開的瞬間,關著他們的房門忽然被人用力從外麵推開。
阮小沫心臟猛地一跳,連忙移開手,怕被進來的人發現她手裡的動作。
這種時候,她不能讓對方發現了她在試圖解開繩子,否則,解開繩子的意義就沒有了。
對方既然能綁架他們,發現他們手上的繩子解開了,肯定會一擁而上,重新把她們綁得結結實實的。
更有可能的,是就此激怒了綁匪,說不定會直接撕票。
一名看上去有些年紀的男人,斯條慢理地走了進來。
男人的年齡大概和阮小沫的父親,阮鴻風差不多,或者大一些。
看上去,很有些歲月的滄桑。
阮小沫不認識這個人,也很詫異,對方竟然沒有遮擋著臉部。
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對方既然綁架了羅莎琳德,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
她身旁的羅莎琳德在看到那名男人的時候,倒是愣了愣。
“是你?!”羅莎琳德的語氣裡,有著掩蓋不住的詫異:“你還活著?你不是已經——”
中年男人慢幽幽地接話了:“夫人,那是必要的,否則,我早就被少爺抓住剝了一層皮了,怎麼還能活到現在?”
羅莎琳德緩緩從怔愣的情緒中緩和過來,她盯著那個男人,忽然厲聲道:“克羅夫茨!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當初我就該猜到家裡的內鬼是你!!!”
被羅莎琳德叫做克羅夫茨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朝羅莎琳德鞠了一個相當標準靳家傭人的躬,“是啊,可惜了,夫人。”
對方不慍不火,看見羅莎琳德的時候,依舊是一派的禮貌,甚至有些長久年歲下來、形成的傭人對主人的下意識語氣。
這讓阮小沫一時有些拿不準現在的情況。
所以綁架他們兩的,是這個叫做克羅夫茨的中年男人是嗎?
而克羅夫茨,還是曾經在靳家做傭人的下人?
靳家的傭人有很多,阮小沫對這個認知相當清晰。
哪怕是她住了不算短的一陣子的帝宮,她都不見得能夠認識帝宮的所有下人。
羅莎琳德卻不但認識克羅夫茨,還能一下就叫出他的名字,這起碼說明,克羅夫茨曾經在靳家傭人裡麵,地位應該不低才對。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要綁架羅莎琳德?
還有羅莎琳德說的內鬼……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