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夫茨貼心地給自己多年的女神搬了一把椅子,供巫貞怡坐下。
“謝謝。”
巫貞怡淡淡地道,換來克羅夫茨極其紳士的一個行禮。
“意義?無論是阮家,還是靳家,隻要兩家能有矛盾,對我來說,就是好處。”巫貞怡看著她,慢慢地道。
因為阮鴻風對她的漠視和不信任,她恨透了這個男人,恨不得那個被柳萋萋占據的阮家,一起被帶到墳墓裡去!
她也恨透了因為幫助柳萋萋,以至於她失去了自己家庭的羅莎琳德。
隻要阮家和靳家能發生矛盾,阮家雖然鬥不過靳家,但自保之下,也很難說會不會給靳家造成一點麻煩。
報複靳家,對當時的她來說,太難了。
所以,哪怕是能讓靳家有一點點的不如意,對她來說,也是值當的。
“那看來,您是失望了。”阮小沫盯著她,眼底紅紅的,語氣裡有著強撐著的痕跡,“阮家非但沒有和靳家鬨起來,反而直接把我趕出了門,讓我落到了靳烈風的手裡!”
那個家裡,一直沒有她存在的位置。
一個虛假的汙蔑,就能讓她無處藏身。
根本不可能因為她,和靳家鬨起來。
巫貞怡點點頭,平靜地道:“如果靳烈風沒有喜歡上你的話,本來應該是可以的。”
聽到她這麼說,阮小沫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可以?媽——不,巫貞怡女士,你就是覺得自己的設計無所不能,是嗎?”
她憑什麼這麼確定,局勢一定會朝她預定的方向進行?
“當然,我了解你,小沫,你做了我二十多年的女兒,我了解你的性格。”巫貞怡盯著她,緩緩地說著。
阮小沫的心裡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了解……
所以她就用這些了解,來算計自己的“女兒”麼?
往事一幕幕,那些和母親溫馨的相處畫麵,如今看來,似乎都覆上了一層陰惻惻的顏色。
阮小沫很難接受,以前那些母女之間的對話,其實都包含著多少試探和算計。
原來,她是最傻的那一個。
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裡,把一個不是自己母親的人,當成母親。
她生生地喊了偷走自己的女人二十來年的媽!
巫貞怡像是沒有發現她的反應,隻是繼續坦誠地說出她之前的計劃。
“靳烈風的性子,有克羅夫茨告訴,我也很清楚,他不是那種被人設計,還能無所謂的性子,而你,性格倔強,是絕不可能白白受他的侮辱的,你們兩水火不容,靳烈風一怒之下,是絕對會波及阮家的。”
巫貞怡說的很對。
阮小沫回想起才被靳烈風抓到帝宮去的那陣子,他喜怒無常,而她也不是能夠忍耐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氣壓……
如果不是那時靳烈風喜歡她,也許,局勢,真的就會變成巫貞怡預料的那樣。
靳烈風會因為她,而直接遷怒整個阮家。
實際上,靳烈風以前威脅她的時候,也確實有拿阮家出來說過。
她的“母親”,並不是她一直以來,以為的那麼柔弱。
對方有心機,有城府,將人心算得那麼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