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奶奶的葬禮是顧天誠一手操辦的,辦得風光又熱鬨,巷子裡的人都誇顧天誠混得好,宋小玉很是開心,時不時拿顧盼青跟顧天誠作對比,說一些女兒就是不如兒子爭氣的話,顧盼青眼睛紅紅的,並沒有精力去計較,秦晚夏倒看出杜博有些不太高興。
秦晚夏雖然受了顧奶奶三年的照料,但她畢竟不是顧家的人,她不能為顧奶奶披麻戴孝,但她仍然陪著顧盼青守在靈堂送顧奶奶最後一程。
“你把這個穿上。”
顧天誠突然拿來一件麻衣給秦晚夏。
秦晚夏看了一眼,這款式跟宋小玉身上的款式是一樣的。
按照顧天誠老家習俗,這應該是隻有家中的媳婦才穿的戴孝麻衣。
秦晚夏沒有接,“是不是搞錯了?”
她就算要為顧奶奶披麻戴孝,她的穿戴也應該跟顧盼青是一樣的,她願意作為孫女送顧奶奶最後一程。
“這是族裡的老人安排的,奶奶那麼喜歡你,你就穿上吧!就當是送她最後一程的心意。”顧天誠說完,把衣服展開要主動幫秦晚夏披上。
秦晚夏連連後退,顧天誠力氣比她大,強行將麻衣裹在了她身上,讓秦晚夏非常厭惡。
她冷聲扯下麻衣,丟給了顧天誠,“這不管是誰的安排,都不和規矩,我絕不會穿,請你拿走!”
“你口口聲聲說感激奶奶,剛才還哭得聲淚俱下,這就是你對奶奶的心意?”顧天誠舉著那件麻衣,“奶奶的靈位就在這裡,你敢當著奶奶的麵,把麻衣再丟一次嗎?”
他說著,就要再次朝她過來。
來祭拜奶奶的人都已經走了,就剩下顧家自己人在陪著,顧天誠見顧盼青已經哭得站不身來,故意在用這種形式占秦晚夏的便宜。
在顧天誠走到麵前來的一瞬間,秦晚夏狠狠一個耳光,甩在了顧天誠的臉上,她從未見過這樣讓人惡心的人!
顧天誠被甩得身體往後倒了一下,宋小玉馬上叫囂著衝過來推搡秦晚夏,“你搞什麼搞?你這是要大鬨你救命恩人的靈堂嗎?當著死去老人的麵打她的孫子,秦晚夏你的心真是比蛇蠍還要歹毒!”
“當著奶奶的麵,我們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裡,到底是誰在鬨事,到底是誰沒有道理,他顧天誠不懂,你作為他的母親,你也不懂嗎?”秦晚夏清冽嗬斥宋小玉的同時,掃向了顧安國。
顧安國太過懦弱,才會讓宋小玉越來越囂張,顧安國的放任讓宋小玉的重男輕女深深傷害了顧盼青,也因為溺愛把顧天誠推向了深淵,而當著顧奶奶的麵,顧安國竟然由著宋小玉和顧天誠在自己母親靈堂前鬨事。
“夠了!別鬨了!媽,哥,你們真的夠了!等奶奶下葬之後,我會馬上搬出去,不礙你們的眼,也請你們在這兩天,不要礙我的眼!”
顧盼青哭到虛弱,她紅著眼厭惡地瞪向這一家人,以前她也覺得父親可憐,但隨著她越來越長大,她覺得父親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很多事情他強勢一點點,家裡就不會變成這樣。
“你真是翅膀硬,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奶奶本來就心心念念都想秦晚夏嫁到家裡來,秦晚夏穿上這麻衣送你奶奶最後一程怎麼了?就當圓了奶奶的心願!”宋小玉明明沒理,依然不饒人。
她竟然還轉頭唆使顧天誠,“你去,幫她穿上,我看她還敢不敢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