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你回去睡覺。”
小離手腳在半空中撲騰,想拒絕,可接觸到老爸警告意味的眼神,隻能撇撇嘴,委屈巴巴地敢怒不敢言。
林染看不下去了。
“莫斯年,你就不能溫柔點?”
擺明了這一大一小統一戰線,企圖反抗暴政。
莫斯年一貫的性子,是不會理的。
他拎著小離走到門口,頓了頓,還是回頭說了句:“他明天要上課。”
這是在跟她解釋?
林染愣神的功夫,莫斯年已經拎著小家夥出去了。
趁他出去的空檔,林染迅速給莫庭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莫斯年已經知道孩子的事了。
其實這個電話也沒必要。
她這邊的情況,莫庭生那隻老狐狸怎麼可能不清楚,但拿人錢財,她需要向莫庭生表表忠心。
莫庭生並無意外地沉吟了片刻:“你先把身體養好。我會找機會安排人把你弄走。”
“好。”林染答應了。
莫庭生又警告:“你不要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否則……”
林染仿佛聽了個笑話:“對莫斯年?您老放心,我沒那麼賤,一而再再而三地死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哪怕他八抬大轎,三跪九叩來娶我,我眼睛眨一下都算我犯賤。”
這話不止說給莫庭生聽,也說給她自己聽。
林染,彆犯賤!
逢場作戲可以,不要動真感情。
莫斯年這男人,沒有心的,你早就領教過不是嗎?
他溫柔起來,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可抽身時,要多冷血就有多冷血。
她曾沉溺,差點死在裡麵。
林染顫顫地閉了閉眼睛。
對自己說,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莫斯年回來的時候,林染正乖乖地趴在床上,讓護士給上藥。
她恢複能力很強,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但莫斯年卻莫名有點失落。
他懷念那個脆弱的林染,他懷念她全身心隻依賴他的那兩天,仿佛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而現在,她似乎又不需要他了。
當然,這些情緒他不會表露出來。
他向來不會示弱,尤其在女人麵前,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林染。
莫斯年在旁邊看傅沛送來的幾分文件,強迫自己不要分心分神。
等他合上最後一本文件,護士早已經離開,林染側臥在床上,隻占據很小一塊地方,已經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莫斯年看了她良久。
從她背後貼近,她身體起伏的線條,能跟他貼合無縫。
他喉嚨有點發乾,起身,解開外套走到床邊,卻頓住了。
他有點猶豫。
怕現在躺上去會吵醒她,更怕看到她醒來後充滿戒備,防賊一樣防著他的眼神。
當她不再脆弱,不再需要他的時候,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待在她身邊的理由了。
畢竟林染這個女人,狠起來也是真的狠,每個眼神都能當刀子用,往他心口上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