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被他弄得徹底沒了脾氣。
對方有進有退,她還可以攻守得當,可他站在原地,任她予取予求……
她現在的處境,不可能帶著小離。
無論這男人玩什麼把戲,她都不能自亂分寸,不能上套。
林染又換上了無所謂的笑臉,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
“莫總打一個巴掌給顆甜棗的招數真是屢試不爽啊……今天你高興,我要什麼給什麼,明天你不高興了,就一腳把我踹開。你愛犯賤我管不著……”她輕輕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但我,不奉陪了。”
當初她懷著暖暖的時候,這男人多疼她寵她?
可後來呢?
嗬……
林染撥了撥頭發,轉身就走。
手臂卻被男人猛地捉緊。
林染也不掙紮,回過頭,眼神安靜卻沁涼如水:“怎麼?你還想再強女乾我一次?”
莫斯年心臟驀地收緊了。
她裸露在外的脖頸上還殘留著被施虐過後的痕跡,斑斑點點都在無聲控訴地著他那天的暴行……
莫斯年抓著她的手緊了緊,一雙漆黑幽邃的眼眸沉沉看著她:“林染,有些事不疼你不會長記性。”
半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
林染被他氣得不輕,狠狠甩開他的手,脫下身上猶帶餘溫的外套摔在地上又踩了兩腳,指著莫斯年說:“你給我滾!”
那天晚上她就不應該管這個王八蛋!
疼死他算了!!
林染怒氣衝衝地往前走,身後沒有車跟上來的動靜,她走出去很遠才回頭,的確沒有車。隻有沉默的人影。
莫斯年沒滾,就不遠不近地跟在她後麵。
回春的天,冰雪消融的時候,冷得最毒。
他的外套被她弄臟了,那樣有潔癖的男人不會去撿。
他穿衣習慣也不太好,裡麵隻有一件煙灰色襯衣。林染大概是存心想凍死他,到了方便打車的地方也不停,反而拐進了一條熱鬨的小街,在路邊攤上挑挑揀揀。
莫斯年就隔著不遠看著,她停他也停,靜靜地看著她在燈火溫暖的地方。
他眼底的清冷也散了許多。
直到,暗處的兩個人影從不同方向朝林染靠近的時候,他神色瞬間冷了下去,周身泛起冷厲的殺意。
林染買了個撥浪鼓給暖暖。付完錢準備走的時候,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氣息和腳步聲卻不像莫斯年。
她心沉了幾分,猛地回過頭,可身後空空如也。
熱鬨的街頭,沒有任何異樣。
大概是她神經過度緊張了吧。
林染略鬆了口氣,掃了一圈,發現原本跟著她的莫斯年已經不見了。
那個狗男人,應該凍得受不了了吧?
她暗暗翻了個白眼,轉身去路口打了輛車直接回家。
幽靜的胡同裡,兩個男人倒在地上,其中一個被扭斷了脖子,另一個人活著,手骨被扭斷,他驚恐萬狀地盯著站在麵前的男人,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