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順從地躺在地上,雲梟壓上來的時候,她依然很平靜,直視那雙瀲灩妖異的紫眸。這張臉,現在這種情形下算不得美,可她的眼神,讓雲梟覺得有趣,連帶著一整張臉,他都接受了。
“能不能放過莫斯年?”她用隻有他們才能聽見的聲音問。
雲梟笑得殘忍:“當然不行。不過你放心,等玩夠了你,我會先弄死你,再弄死他。”
林染側了側頭,避開他吻上來的唇。
她依然不看莫斯年。
但她知道,他正看著她。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躺在別人身下……沒有什麼,比這更羞辱一個男人。
但很快就會結束了。
莫斯年,很快就會結束了。
她迷迷糊糊想起那一場初雪,他陪她在雪地裡走到了白頭,當時,她曾向神明許願:
神啊,我愛這個叫莫斯年的男人,如果你能聽見我的祈禱,我也希望他有一天會愛我,哪怕一秒。再貪婪一點,我希望我們相愛……
神明眷顧。
在這一刻,她想他們是相愛的。
足夠了。
她這一生漂泊狼藉,親情緣薄,索性有這麼個男人,曾經寵她入骨,愛她的全部……足夠了。
雲梟嫌棄她的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體上。
林染無動於衷地躺著,任由他病態地在她腿上親吻啃噬,甚至主動曲起腿,方便他動作。
她無聲的配合,無疑讓雲梟更加亢奮。
“很爽嗎?小蕩婦。”
林染不作聲,手扶著腿,慢慢往下,摸進鞋襪裡,摸到了一截冷冰冰的金屬。
剛剛給莫斯年解開腳鏈的那一截鋼絲她沒扔,東西小,沒地方放,她就放進了鞋襪裡。
那一截鋼絲冷硬尖銳,她攥在手心,手從腿上不動聲色地一寸寸爬回來,收緊在胸前。
“雲梟。”她喊了一聲,帶著情欲迷離的啞。
他聽她喊莫斯年那一聲的時候,腦子裡曾經不著邊際地幻想了兩秒,她在床上喊他名字會是怎麼樣的場景。
實現了。
雲梟抬起眼,紫光瀲灩的眸,染上欲色,妖異得攝魄勾魂,他甚至想,這女人或許不一定要死……
然而這念頭剛起,索命的寒意逼近眼前。
林染手裡的尖銳地鋼絲毫不猶豫地戳向了雲梟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他那雙讓她看得作嘔的眼睛。
雲梟本能地彈開,變了臉色:“你找死!”
老二被這邊的突變吸走了注意力:“雲先…啊!!”
話沒說完,他慘叫一聲。
就在分秒之間,他拿刀的手被莫斯年用利刃戳穿,而後,莫斯年身形迅疾奪過老二的槍,在雲梟瞄準林染之前,先一槍打穿了他的手腕。
一切發生在短短幾秒內。
林染狼狽地爬起來,衝向莫斯年,莫斯年單手將人護在懷裡。
旁邊的老二一隻手摸到身後準備用暗器,莫斯年連頭都沒回,槍口一轉,又是兩槍,徹底打廢了他兩條手。
他沒有看一眼懷裡的女人,鬆開林染,一步步逼近雲梟,男人周身沐血,透著嗜殺的狠戾。
雲梟被逼的步步後退,強做冷靜:“莫斯年,殺了我,你可要考慮後果!”
冷靜自持?
權衡利弊?
莫斯年麵無表情,槍口從他腦門往下,滑過心臟,一路往下……最終停留在了讓雲梟為之色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