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見身後房間裡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莫斯年聽見響動,立即轉頭推門而入,就看見林染正扶著桌子想爬起來,她走得太急,絆倒了凳子摔得不輕。
“毛毛躁躁的乾什麼?”莫斯年微微皺眉,動作卻不含糊,將人扶起來坐好,掀起她睡褲一看,膝蓋上都磕破了。
林染又不好意思說是怕他扔下自己跑了。
“我下次注意。”
秦司廷叼著煙進來,就看見林染坐在椅子上,而剛才還神色桀驁,眉目狠戾的男人屈膝半跪在在她身前,眼睫低垂,往她膝蓋上抹藥,寶貝得跟什麼似的。
秦司廷看不下去地翻了個白眼:“差不多得了,蹭破點皮又不是腿廢了。”
要換做是他,當場摔骨折了莫斯年能給個眼神就不錯了。
莫斯年懶得搭理他,等替林染擦完藥,才起身,輕飄飄地掃了秦司廷一眼,還有點同情:“依照宋歡的身體素質,你不理解也正常。”
一提宋歡,秦司廷那張慵懶隨性的公子哥姿態繃不住了,皺了皺眉:“少胡扯……”
正說著,身後突然響起女人清脆又偏冷調的聲線。
“莫先生,林小姐。”
宋歡出現在門口。
她完全無視了離她最近的秦司廷,平靜直視著莫斯年,客氣地道:“莫先生,能借一步說話嗎?”
莫斯年意味深長的餘光不著痕跡地滑過秦司廷,點頭答應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木屋,宋歡還回頭善意地衝林染笑笑,林染揮揮手,意思是你們隨便聊。
從頭至尾,宋歡都當秦司廷是空氣。
兩人沒走多遠,木屋裡的窗戶敞開的,望出去兩人就站在窗框內。莫斯年和誰站在一塊兒,天生的氣場和清冷都能壓人一頭,而宋歡板直的身形,唇一張一合,像在給上司做彙報。
上次見她這樣,是在秦司廷麵前。
林染聞到了煙味,側頭,秦司廷倚在門邊沒走,從他的角度隻能看見宋歡清瘦的背影。
“不想做點什麼把人留住?”林染問。
她多半能猜到宋歡找莫斯年是為了什麼。
既然她能猜到,秦司廷沒理由想不到。
秦司廷視線沒移開,彈了彈指間的煙灰,嗓音有點冷,輕哼了一聲:“慣得她。”
林染手托著腮,眼神探究,語氣別有深意:“秦司廷,像宋歡那種性格的女人,不會服軟,不會回頭的。人走了,再也不回來,你也不後悔?”
秦司廷終於轉頭看她。
“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喜歡你,而你拒絕了。她壞了規矩,不能留在基地。”
宋歡不會乾什麼訴衷腸的事兒,頂多一板一眼地陳述事實。
“一根筋的蠢女人。”秦司廷嘴角漾起點似有若無的笑意,很快又隱去了。快得林染幾乎要以為自己眼花。
那廂莫斯年和宋歡已經聊完了,兩個都是話不多的人,直奔主題的交流結束得也很快。
總結下來也不過隻有幾句話。
宋歡:“莫先生,我可以來你手下做事嗎?”
莫斯年:“理由。”
“新一代女保鏢裡,我想沒有比我身手更好的。而男保鏢不適合貼身保護林小姐。”
這兩點,足夠莫斯年點頭了。
宋歡一進來就對林染行了個軍禮。
“林小姐,以後我就是你的貼身保鏢了。我會負責到底,用生命保護你!”
這個林染是信的。
但聽見這話的秦司廷表情卻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