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西斜,暮色四合,夜幕緩緩籠罩。
快到下班時間,容音的電話響了,她拿起看了一眼,接起放在耳邊:“喂?”
“爸爸叫我們回去吃飯,”傅邢薄冰冷的聲音傳出:“我在家門口等你。”
這是他們以前一貫用的方式,每次回家吃飯,傅邢薄都在家門口的路口處等她,然後載著她一起回家,裝出一副接她回來的樣子。
容音頓了一下,說:“我還有點工作沒有處理好,你可以先回去。”
傅邢薄的聲音帶了明顯的不耐煩:“要多久?”
容音說:“不確定,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要很久,大概到十點多了吧。”
傅邢薄的語氣中含著火氣:“你不知道今天晚上要回去吃飯嗎?為什麼不提前把工作處理好?”
容音打開一個文件,一邊閱覽一邊淡淡的說:“我不認為自己有義務幫你應付家人,那是你的事情,這種小事不值得我浪費工作時間。”
“小事?”傅邢薄怒極而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是傅家兒媳婦?”
“你不提醒的話,我還真忘了,”容音不鹹不淡的說:“反正你也沒把我當成妻子,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時刻牢記自己是傅家兒媳。”
傅邢薄說:“那乾脆離婚好了,你也解脫了。”
容音淡淡的說:“我可以自己不爭,但最煩彆人搶,也許哪天我膩了你,說不動會一腳把你踹開,但是你想把我踢下傅太太的位置,扶薑可柔上位,休想。”
“容音!”傅邢薄怒喝一聲!
容音說:“你現在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如果你想讓我耽擱的更晚,那就請便。”
對麵一片安靜,隻傳來一陣因為憤怒而加重的呼吸聲。
傅邢薄明顯在控製自己的怒火。
幾秒種後,“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容音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隨手把手機放在一旁,目光落在麵前的文件上。
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她是故意的。
委屈了三年,傅邢薄卻半點感激都沒有,反而覺得她理所應當。
憑什麼。
她憑什麼要委曲求全,給他臉。
就因為她愛他,所以就要伏低做小,百般遷就,幫助過他之後被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給彆的女人讓位?
如果傅邢薄真是這樣想的,那他就看錯了她。
她從來不是一個軟弱可欺的人。
有時候付出太多,對方未必會感激,反而覺得這是你應該做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收回自己所有的好,然後狠狠給他一個耳光,讓他知道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理所應當。
容音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六點一刻。
果然,沒多久就傳來一陣敲門聲,艾達推門走了進來,說:“容總,傅總來了。”
容音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二十五分。
十分鐘時間,嗬,還真夠快的。
容音合上麵前的文件,說:“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