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施承恩的拳頭即將挨到傅邢薄的一瞬間,一記旋風腿突然迎麵踢來,打斷他拳頭的同時,順便一腳踹到了他的臉上。
施承恩悶哼一聲,栽倒在地上不動了。
傅邢薄雙眼赤紅,憤怒好似灼燒的火焰,在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遊走,他恨不得將施承恩抽皮剝筋,挫骨揚灰。
可是不能。
這是法治社會,就算他權勢再大,也不能殺人。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了好幾分鐘,才將胸口燃燒的怒火壓製了下去,轉身,沉聲道:“卸他一條腿。”
這是他能做到最大的讓步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車,疾馳而去。
施承恩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從身後遠遠傳來。
路上,傅邢薄接到了張局的電話:“傅總,施璐的傷情鑒定出來了,已經構成了輕傷,可以判刑了。”
傅邢薄沉聲道:“那就麻煩張局了。”
“都是自己人,跟我客氣什麼,”張局長笑著說:“那你看這個施璐……您帶走?”
傅邢薄猶豫了一下,說:“好,我派人過去。”
打了個電話之後,他調轉車頭,向東郊的倉庫駛去。
他到的時候,派去的人已經把施璐接過來了。
施璐的狀態看起來比之前好了很多,換了一身衣服,臉上的傷口也進行了處理,不再那麼猙獰可怕,右眼雖然仍舊高高腫起,但都是皮外傷,眼睛沒有問題,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施璐垂頭站在倉庫的空地上,雙眼略帶驚恐的看著周圍的黑衣人,雙手攪著身前的衣角,明顯忐忑不安。
傅邢薄下了車,大步走了進去。
看見他,施璐眼底頓時一亮,剛要開口,可是隨即仿佛想起什麼,咽下到了嘴邊的話,害怕的看著他。
傅邢薄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盯著她,沉聲問:“艾米是為了救你?”
施璐輕咬下唇,猶豫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傅邢薄坐直身子,點了一根煙,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這個眼神讓施璐發毛,心底逐漸不安起來。
“你不是很討厭她嗎,為什麼會找上她?”
施璐不安的攪著衣角,說:“我那天從彆墅裡跑了出來,摔傷了腿,慌不擇路,一直向馬路上跑去,看到一輛白色的車子就撲上去求救了,我不知道是她。”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傅邢薄一眼,低頭說:“如果知道是她,也許我就不會求救了。”
傅邢薄一直盯著她,企圖從她眼中看到一絲躲閃。
可是沒有,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
也就是說,她找上容音純屬意外。